記憶中那樣悅耳,黎凱烈悶哼一聲,捱了這一拳,把他拉倒在地上。
“你下手真是一點都不留情吶。”用戴著手銬的手揉著自己的臉頰,黎凱烈眼神裡那種危險的訊號再次出現,但他沒有再做什麼,拉松領口的領帶,突然安靜下來,似乎這麼做真的只是為了方便和巫維淺說話而已。
現在他們兩個都躺在地板上,黎凱烈那張過分英俊的臉上很快就浮現出青紫的痕跡,他看著天花板,頂上的燈光被茶几的陰影遮擋,除了可見的瘀痕,所有的表情被掩沒了,巫維淺準備起來,又被他重重抓住,“這件事很危險。”
這一次,他的話裡再也沒有任何一點張狂,低沉磁性的音調讓這句話帶有異常沉重的分量,他不再掩飾,所有的張揚、自負狂妄,性。感的邪氣的、墮落的高貴的、惡劣的囂張的黎凱烈,全部被收攏起來,顯露出底下的真實。
巫維淺沉默了一會兒,“你和克勞迪家族的恩怨?”他想不出有什麼能讓黎凱烈這樣慎重。
“有個人在他們手上,所以我必須這麼做。”一句話,他解釋了他接近巫維淺的原因,然後不屑的笑了起來,“克勞迪家族裡到底藏了多少秘密,就算是你,也不會知道的。”
這句話裡有多少對克勞迪家族諷刺和輕蔑的意味,已經明顯到從每一個字裡都能察覺的出來,巫維淺微微詫異,“你和我說這些是為了表達誠意?”
“無論從哪一方面而言你都很特別,你的永生讓你不懼死亡,有你合作,我不用擔心有人拖我後腿。”這樣的回答還是“黎凱烈式”的,自負自大的可以,但他的音調柔軟,帶著笑意,有幾分玩笑的意思,這讓巫維淺沒有給予回擊。
“就算不會死,也會痛,如果你想拿我當盾牌使用,恕我不能奉陪。”他吐了口氣,和他一起看著天花板上的光影,回答的沒有任何通融的餘地。
黎凱烈大笑起來,笑聲在寬敞的客廳裡迴響,等笑聲靜下,他伸腿踢了踢巫維淺,“我不會拿你當做盾牌擋子彈的,不過你要有所覺悟,那幫老東西不是一般人,即使是你也必須小心,已經說過是合作,我就不會把你交給他們……”
“你想這麼做恐怕也有難度。”瞥了眼黎凱烈手上的手銬,他半坐起身,靠在茶几上,“黎凱烈,你的身份還有誰知道?我是說你和克勞迪家族的關係。”
“沒了,奧文不知道太多,迪爾和魯克他們幾個對這些事一無所知。”黎凱烈還是躺在陰影裡,一隻手摸上巫維淺的後背,緩緩遊移,“你確定不需要加深我們的關係,讓這次合作更牢靠?別的男人我不感興趣,但你,我很想試試。”
情。色意味十足的語調,似乎是在邀請和誘。惑,他的話如願引來冰箭般犀利的眼神,巫維淺眯著眼看他半響,突然嘲弄般的笑了,“原來你也和我一樣。”
這句話意味深長,空氣裡似乎有什麼被攪動了,黎凱烈在陰影裡的臉終於抬起來,因為淤痕而顯得野性十足的臉上,多了一絲任何人都沒有見過的東西,那是某種微妙的變化,眸色漸漸沉澱,暗的像是夜色,那是片幽暗的灰綠色的夜,空曠、沉寂。
就算周圍有無數光環籠罩,就算被無數人瘋狂追逐,別人愛上的並不是他,一層層被包裝起來,一副副面具帶上去,巫維淺懷疑,面具下的男人是不是還記得原來的自己是什麼樣子。
時間在一分一秒過去,靜默中,他不知不覺的抬起手,在手指將要觸碰到黎凱烈頭髮的時候,他看到那雙灰綠的眼睛裡的神采,指尖忽然改變了方向,巫維淺從地上站起來,“晚安。”
他說完這句話,走向了臥室的方向,在他身後黎凱烈看著他的背影,用那慵懶性。感的嗓音喊了他,“親愛的維,你要把我一個人扔在這裡?”
腳步停頓了幾秒,他回頭抬起一邊眉毛,“這是你應得的,好好享受。”然後就走進臥房睡覺了。
原來被許多人看作是謎團的維爾特,除了無情以外,還很冷血、記仇。此刻躺在地板上的,這棟房子真正的主人卻笑了,毫不掩飾的笑聲和他那雙灰綠色的眼睛一起,留在巫維淺聽覺和視覺的印象裡,久久沒有散去。
接著,第二天,他開始懊悔不該沒有追問那通電話,他終於明白黎凱烈和麥凱金的對話內容,而且該死的,確實和他有關。
麥凱金導演:這是欺騙!這是活生生的欺騙!明明說好讓我出場的!(氣呼呼)
烈:你的名字在內容裡出現了,這難道還不算出場?主角是我和親愛的維,這一點你可不要忘了維:這次我同意你的意見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