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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已經不多了,你們給還活著的人注射了殺菌藥——或者說是解藥,但有趣的事是那些殺菌藥也是研究所提供的,而且仍然是未完成品,但當時看起來是有效的,你們沒想到它會有這麼嚴重的後遺症。你和軍方的人也近距離地接觸了病原體,當時你們不知道並不會被傳染,所以你們也都注射了殺菌藥。”

“後來你們回了京,再後來有一人自殺了,他要麼是受不了失憶,要麼是他注射的藥和你的不同,有其它更嚴重的後遺症,我想這個研究所不會只出產失憶藥水。還有一個在療養院,他應該是和你一樣的症狀,但他的症狀更嚴重,看來病發的速度或許和人的體質有關。”

“你沒有記下來所有重要的事,開始是因為你不信,後來是因為你怕被人發現,因為你在當年就知道了這解藥有一定問題——給你們藥的人肯定還是說明了這一點,但你還是冒險用了。給你藥的人應該就是戚文清,我懷疑你瞞著其他人和他談了條件,一個秘密有太多人知道,肯定不可能保守得住,而且軍方的人忠於職守,他們如果知道肯定不會同意這種計劃,當然,也不是說安全部的人不可靠,但思維與行動確實更具有不可控性,這也是職業要求吧。”

“戚廓清的條件是讓他能繼續在這裡研究,然後他會想辦法研製出解藥,應該說是解藥的解藥,當然肯定還有其他人或者團體支援著他,畢竟這些研究需要充足的資金,而你只是幫他擋住安全部的視線而已。”

“事故發生不久後,研究所被毀了,相關研究人員非死即傷,誰也沒想到這地下還有人在,你隱瞞了這點,你每年會回來一次以上,看戚文清的進度如何。但其實他對解決你的問題並不感興趣,他只關心如何改進他的藥水,如何讓它們更有威力。你不敢讓人知道你在失憶,甚至暗示自己一切正常,總之,症狀越來越嚴重,你還不知不覺。但有一個人知道,就是你的戀人水欣愛。”

“局裡並不允許同事有感情糾葛。所以你們瞞過了所有人。你一直想帶水欣愛來鳳鳴山見你的親人,但你沒想到有一天你會不認識她。那天,你回到了家,發現了一個陌生人在,而你又是個身份敏感的安全部員工……”

夏樹森打斷了程錦,“別說了。”後面的他還沒忘,想忘但還沒能忘,或許有生之年忘記的最後一件事將會是這件。那天他剛回國,回家後發現家中有個陌生女人,他動手了,對方也反抗了,後來他回想起來才注意到對方當時根本沒當真,只是以為他在鬧著玩,可是他當真了,他殺了她,然後搜出她的武器時,才懷疑她或許是和自己同一個局的,他想了很久,既懷疑殺錯了人,又懷疑是局裡因為什麼原因想要他消失,但最終他得不出一個合理的結論,只得先處理了屍體——在浴室用強鹼把屍體溶化掉了……

戚文清一直在外面聽他們講話,後來發現他們沉默了,他便走開了,在附近的某個房間裡找到了仍然清醒著的楊思覓,“那個程錦真有意思,還有你也很有意思,你注射的藥量都可以讓一匹馬立刻暈倒了,你為什麼還能保持清醒?”

楊思覓眼神已經渙散了,“因為我在記住你給我們帶來的痛苦,然後計算,該讓你失去多少。你現在離我遠一點,以免我失手殺了你。”

戚文清愣了愣,然後退遠了些,他抓著頭,“可是你自己願意的,這應該算是等價交易吧?”

“不公平的等價交易,我為什麼要對你公平?”

戚文清底氣不是很足,眼前這個人似乎有著非人的意志,連藥效發作的產生的巨大痛苦都能忽略掉,但卻不忘記要讓他付出代價,“……可你還在我的地盤上,你這麼說不怕我對你不利?”

“貴重實驗品怎麼能損壞?”

“……”

程錦已經能起身了,他坐了起來,慢慢地站到地上,一直躺著沒動,他的手腳都麻痺了,像被針尖刺著一樣,他堅持著走了幾步,好些了。

夏樹森在他身後道:“你認為戚樹清完全不可信?不能期待他能研究出來解藥?”

程錦道:“對。他只在乎他的研究,想要的是資料,不會介意手段,更不會管我們的死活。”

夏樹森嘆氣,“當時我為什麼會相信他呢?”

“你只是沒有其他辦法,不得不相信他。”

夏樹森道:“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

程錦苦笑:“我不知道。”但他知道的,他會和夏樹森做出相同選擇——他無法看著無辜的人死在他面前,但他會一回頭就把戚文清出賣給安全部或者其它國家機構,就算因此會前途盡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