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如你強,但是我有心!我有這份心!我記掛著這件事兒,還怕辦不成?!我也不用費勁心思要給你分擔憂愁毛的,分擔毛啊,有小嫂子呢,小爺挑好自己這份擔子就行了!
勞資是男人,不用你!【作者語:嘖嘖,才十五。】
我靠作者你別打岔!十五也是男人!
不管我心裡怎麼叫囂,淚腺是不受大腦的理性控制的,眼淚跟不要錢似的一個勁地流。
我飛快地奔下樓,騎了車,幾乎光速到了校門——老芹居然在門口等著!
緊急剎車!
“老芹!咳,你怎麼,呃,在這兒?”
“我有事兒找你,那個王中惠纏著我和胖子不放,非得讓我們給她個交代!都是你扔給我們的爛攤子……”老芹絮絮叨叨絮絮叨叨就跟老媽子似的。
“哎?條子,你怎麼哭啦?”
我突然想起來臉上的淚痕還在。“沒,沒事兒,我迎風淚……”
老芹立馬嚴肅起來:“你騙小狗那?你這一臉哭得一沓糊塗,誰信是迎風淚啊。你這要是迎風淚,絕對是晚期你知道嗎!晚期!!說,誰欺負你了,是不是你哥又訓你不好好學習去談女朋友?嗨!我給他解釋解釋就行了,我們家條子是什麼人啊,人家可是有志向的大好少年,才不會談女朋友!他要是敢冤枉你我可饒不了他……”
我靠你的口遁是不是有漩渦鳴人和黑崎一護同時授課教出來的啊!!你特麼也太能說了吧!!
“沒,沒事兒,真沒事兒……”雖然是這麼說著,但是眼淚越來越多——我真是點背到家了,在大哥面前失態也就算了,還要在發小面前失態,而且特麼失態的原因還是我哥。我怎麼不去死一死啊,這人丟大發了。
見我眼淚不止,老芹把我單車推過來,拍拍後座“哥們兒坐,芹哥的車技可是驚天地泣鬼神!”我抹抹臉坐上去,“老芹,咱去車站,坐車去老宅。有急事兒。”
老芹笑嘻嘻地說:“不忙,先去我家。”
一等一的兄弟
老芹在前面蹬車,風吹起他的衣服來,像旗子一樣嘩啦啦地響。我沒由來地一陣惆悵——想起爸在我小時候,也經常這樣帶我去廟會,白色的襯衣鼓起來,像白色的帆……爸不在了,二叔也會這樣帶我去廟會,只是他很瘦,衣服很緊,襯衣永遠不會被風鼓起,總是細細的一條橫在我面前——我喜歡二叔,但是這樣厲風都鼓不起來的襯衣,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少了一點安全感。
回到老芹家,他爸媽都出差了,我也放鬆下來窩在沙發裡睡著了。
半夜,聽見老芹在很大聲地打電話,迷迷糊糊爬起來——話說不知道為什麼我跑到床上來了——老芹好像是在客廳裡打電話,吼得很用力,但明顯是壓抑著聲音的,大概怕把我吵醒。
我摸到門邊,開啟一條縫——聽到他說:“你知道張九條哭得有多傷心嗎?!哭累了才睡我家的!你這樣半夜才想起弟弟來的大哥算個屁!張九條一天到晚那心思都在你身上,我他媽都看不下去!你有女朋友就了不起啊!有女朋友就敢忽視弟弟啊!……”
我嘆了口氣,老芹,你能這樣為我打抱不平,我打心眼裡感動,打心眼裡謝謝你。但是我怎麼能干涉我親哥的戀愛?——不管我小時候姊姊哥哥怎麼照顧我,到頭來,他們還是要成家立業,離開我的。只不過這是早晚的問題了。
“張義信我告訴你!不管你怎麼看你弟弟,不管你把張九條放在你心裡第幾位,甚至不管你心裡有沒有張九條的位置,張九條對我謝四芹(我靠果然這個名字好囧)來說,就是一等一的好兄弟!永遠是第一位的!您老人家就睡了吧啊,張九條的事兒還輪不到你操心!”
我雖然感動於老芹能把我當成一等一、第一位的好兄弟,但是最後一句話,未免言重了——他肯定受不了——他最忌諱的就是別人和他說‘沒你的事兒’‘不用你管’‘和你沒關係’這種字眼。他老是覺得什麼事兒他都能操心,最討厭別人把他排除在外——尤其是在針對家人的問題上。
果然,老芹罵了一句:“靠,敢掐我電話!”
我推門出來,老芹頓時愣了一愣:“條,條子,你醒了啊?我是不是把你吵醒了?”
“沒有。”我拾掇了一下我的東西,“我還是走了吧,天不早了,都半夜了,夜不歸宿我姊姊不放心。”
“嗨!我早就給你姊姊打了招呼,你姊姊同意你留宿。”
“可是……我哥還沒同意呢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