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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依舊愛著的事實。

手機在口袋裡震動，段昀回神，收起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接起電話。

“小昀，我到學校了，你在哪裡啊？”程若的聲音從那邊傳來。

“我在門口啊，你沒看見我嗎？”段昀站起來，抬眼張望，然後徹底愣住。

一瞬間，似乎耳邊的嘈雜都變成了一片沉默，周圍的人來人往也都成了空白，那個在一萬多公里之外，讓他日夜想念了整整七百天的人，現在就站在他面前，短短几米的距離是那麼的不真實，彷彿一切都沒有變，卻恍如隔世。

陸斐……

比起離開的那會兒，陸斐曬黑了不少，人瘦了，頭髮也剪短了，少了當初那點嬉皮笑臉的幼稚，又多了幾分段昀說不出來的感覺，人還是那個熟悉的人，可仔細看看，彷彿又陌生了不少。

“你……”段昀張了張口，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陸斐的出現太突然，他完全沒有做好準備，也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只是回來看看母校，看看家人，然後再飛回去呢，還是……

段昀不敢往下想，揹負過那麼沉重的失望，對於陸斐，他已經放棄了所有的期待。

“小昀。”陸斐輕輕地叫了一聲，顯得那麼小心翼翼，段昀努力壓下翻騰的情緒，故作鎮定地笑了笑，說：“好久不見。”

陸斐欲言又止，表情很複雜。

“呵呵……”段昀乾笑兩聲，半垂著眼，沒話找話：“沒想到你回來，坐飛機挺累的吧……”

“小昀。”陸斐打斷了段昀的話，一字一頓地說：“我回來了，你歡迎麼？”

段昀愣了愣，抬頭：“……歡迎啊，怎麼會不歡迎呢。”

“那當初你說的話，還算數麼？”

“什麼話？”

“你說不會等我的話。”陸斐盯著段昀：“程若說你早就忘記我了，可是我不相信。”

段昀苦笑：“我有沒有忘記你又能怎麼樣呢？就算沒有忘記，你也不能留下來……”

“所以我就回來了啊。”

段昀錯愕地眨了眨眼，以為自己幻聽了。

“小昀，我回來了，再也不走了。”陸斐走近段昀，認真地說：“我不知道你現在是不是還喜歡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已經有了別人，但是我想和你在一起，想和你重頭來過，你還願意接受我嗎？”

“等一下，陸斐……這個問題……”陸斐的話絕對在段昀的意料之外，他從見到陸斐開始就不大冷靜的腦子更是一下子全亂了套，說話也語無倫次起來：“你這樣太兒戲了，怎麼可以隨隨便便就說回來……那個，我知道我們分開，你很不習慣，其實我，我也是，但是，但是你知道……那個……”

“小昀，對不起。”

“這不是對不起的問題……”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當初要走，是我自己的決定，現在再後悔，再痛苦，都是我咎由自取，自食其果。我承認，我是犯了大錯，我根本沒想清楚自己的感情，沒想清楚你在我心裡其實有多重要，就草率地離開。可是現在我知道錯了，我後悔了，什麼狗屁夢想，沒有你在身邊，有沒有夢想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

段昀默了默，喃喃地說：“可是，你畢竟還是走了……”

“剛走那段時間，我也以為我只是不習慣，等時間長了，我就可以熬過去。可是小昀，事實上，我不是不習慣，我就是不能沒有你，你不在，就算朋友再多，我也覺得寂寞，我想你，想和你說話，想抱你，不管是上課，吃飯，還是睡覺，我腦子裡都是你。”陸斐說著，眼眶開始泛紅：“所以我呆不下去了，再不回來，我一定會瘋的。”

“陸斐……”

“我知道現在才來請求你的原諒很無恥，但是小昀，我真的放不下你，沒有你，我過得很痛苦。我不奢望你還能像以前那麼喜歡我，可是還是想請你給我一個機會。”

段昀覺得一陣酸楚，其實他應該高興的，可是這個時候，他只有難受。

“陸斐，太晚了。”段昀艱難地開口：“程若沒告訴你嗎，我已經……已經和別人在一起了。”

心臟像被針尖紮了一把，即使早就做好了準備，還是疼得猝然，陸斐看著段昀，眼睛慢慢灰暗下來。

本來牢牢握在手裡的幸福，他沒有珍惜，放開了手，等他明白過來，想要挽回的時候，卻已經變成了不可能。

他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