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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沒有說完,我打斷了他。

“你別說了,都是過去的事了,別再提了。”鄭家瑀沉默下來,望著我,眼裡忽然寫滿了酸楚,“現在看你愛情和事業都很順利,我真心地為你感到高興。”

“你……你下個月,能來參加我的婚禮嗎?”鄭家瑀突然請求道,卻似乎不敢再看我的眼睛,“以朋友的名義。”

“當然可以,做你的伴郎都沒問題啊,呵呵!”

我笑了,發自內心地,鄭家瑀也笑了,雖然笑得有點勉強,但是似乎也真的放下了。

於是我們又坦然地並肩站在一起,但是沒有人看得到,隔著衣服,那一對魚在時隔七年之後又一次拼湊在了一起,組成了一顆心的形狀,一顆**褪去只剩祝福的心。

我拒絕了鄭家瑀一同用餐的邀請,回到了酒店,第二天一早,我收拾好行裝準備離開臺北,呆在酒店的房間裡,我沉吟了很久,最終還是把鄭家瑀的名片留在了桌上,刪掉了我們唯一的那個通話記錄,然後走出酒店,和同事一起趕到了機場。

我選擇了不辭而別,因為我不想再打擾他平靜的生活,我願意將我和他那份純美的愛當做回憶永久珍藏起來,只是這樣,就已足夠。

一個月後我沒有去參加他的婚禮,也更不可能去做他的伴郎。

回到北京的家裡,我才發現那盆蝴蝶蘭終究還是死掉了,我明白,這意味著什麼。

心血來潮,收拾過去的東西,把舊相簿整理出來。

不經意找到了一個相框,裡面還放著我和他唯一的一張合影,合影上,我們都笑得很幸福,他的手摟在我的肩上,我把頭微微地歪向他,那份親密無間便被永恆定格。

我把那張照片取下來,換上了與家人的合影,把相框掛了起來。

然後將我和鄭家瑀的那張合影拿在手裡,細細地端詳著,獨自體會著箇中美好,然而當我無意之中看到照片背面時,突然再也無法控制那壓抑了整整七年的眼淚,任它盡情灑落,浸溼了那終生無法癒合的傷痛。

照片背面,有一行小字:

“親愛的曉北:

如果有一天我們分開了,也請你記得,我愛過你,深深地,愛過你。

愛你的家瑀。”

雙魚座男人特質No。12:不會忘記曾經愛過的人

夜幕降臨了這座城市,七年過去,這裡已經有了巨大的變化。

酒店裡,我獨自站在房間的窗前,望著窗外夜色下臺北繁華的街景,只覺得既陌生又熟悉。

晃了晃杯裡的紅酒,我拿起了那張名片,默默地思索著,突然覺得,上天能夠讓我們在這輩子有過一次重逢,就已經是莫大的恩賜了。

我放下那杯紅酒,拿起手機,撥打了他的號碼。

“你好。”

“……家瑀。”

“……曉北。”

“沒想到你還能聽出我的聲音啊。”我輕輕地笑了笑。

但他沒有笑,聲音裡滲出了絲難掩的苦楚。

“我們好久不見了……”

“是啊,七年了。”我沉默了一下,說道,“明天見一面吧,好嗎?”

“好。”

第二天早上,醒來,起床,洗漱,把髮型整理得有模有樣,面對鏡子,練習微笑。

卻再盡力,笑得也再不復當年的純真。

我來到和鄭家瑀約好見面的那片廣場,看到他已經等在了那裡,正憑欄而立,望著遠處發呆,我停下腳步凝視著他,眼前又出現了幻影——

“曉北!曉北!”我的眼前出現了一個穿著藍白相間校服的少年,看到我,他興奮地對我招手,臉上露出了初陽般動人的笑顏。

我閉上眼睛,深吸了口氣,再次睜開眼睛向他的方向看去,那個男人還在沉默地發著呆,此去經年,恍若隔世,再見時,一切都不復從前……

我向他走了過去,看到我的到來,他才回過神來,微笑著說道:

“你看起來成熟了很多。”

“呵呵,你也是啊。”我也笑,很平靜。

“你還好嗎?”

“我很好。”

“伯父伯母呢?”

“他們也都很好。”

“……除此之外呢?”

我聽出了他的意思,沉默了一下,我回道:

“我現在還是單身。你呢?”

鄭家瑀垂下了眼簾,也沉默了一下,低聲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