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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很討厭。

楊易升不會勉強自己，也不去迎合別人。他知道王邀聶曾經想討好他，但他沒給對方好臉色，因為他曾看過王邀聶真誠的笑臉，那種發自內心的笑，他沒忘記也沒看錯，所以當王邀聶頂著一副討好樣，想融入他們那群，卻又勉強聽著他沒興趣的話題，他就覺得噁心。

不喜歡就別聽，不喜歡就別來交朋友，去找更適合自己的朋友不是更好？何苦強迫自己？

王邀聶似乎被他一句「噁心」刺激到了，那副震驚的臉他到現在都沒忘。青春期的楊易升或許過分了點，但他卻沒有半點兒後悔。

他還記得，某個放學日，他下課就跑去球場打球，只是天公不作美，打不到一小時，就下雨了。楊易升沒帶傘，想回教室躲雨休息。靠進教室時，他聽到說話聲，走近才知道是王邀聶和拓展在聊天，他沒說話也沒進教室，只是站在教室後門，偷瞄他們。

其實他大可以直接進去，但他不想打破和諧的畫面。楊易升對拓展的印象很淡，總是沉默寡言，對什麼都不聞不問，也不愛理人，跟王邀聶是兩個完全相反的人。能看到拓展講話，算是稀奇的事，連楊易升都覺得像發現新大陸一樣。

不過很快的，他被王邀聶的笑容吸引了。看過王邀聶敷衍的微笑，就會對這樣的反差給驚呆。王邀聶笑得特別好看，彎彎的嘴角，襯著他微彎地笑眼，再搭上輕亮的笑聲，在下著雨的傍晚，讓人感到舒服又自然。

楊易升默默看著王邀聶，直到兩人離開教室。

那個畫面到現在，楊易升還記得。每當回憶國中時期，總會不經意想起這一幕。尤其是同學會再次見面時，畫面又更為鮮明。

那場聚會，楊易升發現邀聶變很多，雖然還是會迎著笑臉，但是說話的口氣不再是討好，偶爾會調侃和開玩笑，整個人也活潑了很多，表情也豐富起來，皺眉、瞪眼、吐舌、眨眼…。

等楊易升回過神來，才驚覺自己的眼神似乎追著邀聶跑，而且覺得邀聶越看越好看…。

楊易升有些期待王邀聶會來跟他說話，但是沒有。楊易升以為七年了，大概可以盡釋前嫌了，但對方完全沒有要搭理他的意思，跟他對到眼也是迅速轉開，看邀聶閃避的眼神，楊易升也就不作聲了。雖然有些虧欠對方，想為以前的事道歉，不過…也就這樣吧！看以後有沒有機會再說。

原以為沒機會，沒想到卻出乎預料…，要不是當初他回到店裡拿東西，看到邀聶笑盈盈地對著手機發浪，也不會演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怪他多事，也怪王邀聶撒嬌。

當時他一聽到王邀聶要和一個連臉都沒見過的人上床，他就突然一頭熱，拉著對方就直奔賓館。他當時只是想嚇嚇王邀聶，最好能看到對方支支吾吾拒絕，然後收手離開，達成惡趣味的調侃。

沒想到，王邀聶連一點反抗都沒有，還一副熟練的樣子。所以，楊易升就順勢而為了，慢慢觀察對方在床上的表現。

不得不說，很舒服…。他雖是直男，也耳聞過肛交的美好，但真正做起來，著實讓人上癮。緊緻的收縮感，外加征服的優越感，讓他飄飄欲仙。雖然途中邀聶哭了，也沒有影響那場熱汗淋漓的激烈性愛。

當時他以為邀聶是後悔了，他原想結束，沒想到對方卻倔強，說什麼都要繼續下去。他嘆氣，卻奈何不了對方，他想，王邀聶或許是後悔但在他面前不想示弱，才硬撐著直到結束，再偷偷離開。

他覺得對王邀聶的歉疚又再加一樁了。

後來校慶再次相遇，他不知道該如何道歉…再後來…就演變成以性關係為主的砲友，噢…不對，倒是像嫖客，他還付錢呢…。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但有什麼辦法呢…他就是無法結束這段關係，不管是享受性愛又或是和邀聶鬥嘴，看他破窘，看他害羞，看他生氣…，會讓楊易升心情好，甚至和邀聶在一起的時光，比和女朋友一起時更…輕鬆自在又愉快。

楊易升隱約覺得這樣下去，某種醞釀中的情愫影響著他的判斷。看到他和別的男人靠在一起，他會鬱悶又不爽，看到邀聶在他身下情不自禁的呻吟，他會激動又興奮，他想吻他，想無時無刻抱著他。

這是很糟糕的發展，楊易升已經不能將王邀聶當成討厭的朋友看待，對於這點，楊易升有些慌，他知道，「不能當朋友對待」意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