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太醫!”男人轉過頭去急促地叫喚著,一會兒,一個白鬍子老頭就小跑著進來,“參見陛下!”
男人不耐煩地大手一揮,“免禮。”接著指著我說:“快看看他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會連朕都認不出來……”語氣到後半句已是全然的苦澀。
老頭的手搭在我的手腕上,沒多久回過頭對男人說:“陛下,上官公子並無大礙。不過那日公子在鳳月宮外淋了一宿的雨,受了風寒,又高燒不退,這……只怕是得了失魂症……”
“失魂症?”男人微微眯起了雙眼。
“陛下,得此症者,彷如失去魂魄,記不起昔日種種,更有甚者,連自己姓甚名誰也會忘記。上官公子這樣,已經算是輕的了。”
“忘記了?他真的忘記了過去種種?”男人頓了頓,“也就是說,我和他可以重新開始?難道是上天憐我?”欣喜若狂。
“正是如此,陛下。”
“你下去吧。”男人擺了擺手,老者低頭退了下去。
他盯著我,目光炯炯,“持月,我們可以重新開始了,這回朕一定會好好待你。”
我低著頭,數著手指,沉默以對。
男人說他叫申邪,是當今皇上。他說他愛我,可我卻負了他。我的爹孃和清玄因疫病已經去世,而我由於之前被他帶回了皇宮,因此逃過一劫。我由於傷心過度,在外淋了一宿的雨,高燒不退,醒來就得了這失魂症,把他給忘了。
他說他有三個妃子,一個是德妃,常州東門家的千金;一個是賢妃,寧州尉遲家的大小姐;一個是淑妃,鎮國將軍的掌上明珠。
“那我和你是什麼關係?”我問。
“你是皇后,朕唯一的皇后。”申邪深情款款道。
“皇后?可我不是男人嗎?男人也能當皇后?”
“皇后未必是女人,但一定是與朕廝守一生之人。”他眼中一片溫柔。
申邪要封我為後的訊息很快便在宮中傳開了,每天都有不同的人來看我,宮女們也改口叫我“娘娘”了,讓人好生不自在。
“德妃娘娘到!賢妃娘娘到!淑妃娘娘到!”門外的小太監高聲喊著,我卻是充耳不聞。來者何人,與我何干?
“呦,這上官公子好大的氣派,見本宮來了也不出來迎接,這難道是上官家特有的待客之道嗎?”人還未到,這聲音卻先到了。
“尉遲姐姐何必與一個小小的男寵計較,傳出去豈不是有失姐姐您的身份嗎?”另一女子的聲音傳來。
“早就聽聞陛下喜好男色,本宮今日倒要看看,這小小男寵到底有什麼本事能把陛下迷得神魂顛倒!”這女人……真直接,想必是將軍的女兒——淑妃了。
真是的,這三個女人,都把瓷缸裡的金魚給驚了。我微微皺了眉。
“哼,倒果真是個妖孽!”聽這聲音,是為首之人,尉遲家的千金——賢妃。
我逗弄著金魚,漫不經心地轉過頭去,淡淡問道:“有事麼?”
“大膽!一個小小的男寵,居然敢這麼對本宮說話,來人,給我掌嘴!”賢妃怒道。
“娘娘,這要是打了上官公子,恐怕陛下會責怪娘娘。”一旁的宮女小心翼翼地說道。
“哼,別說他現在沒名沒分,就是有名有分了,本宮也無須懼他!掌嘴!”賢妃說著,同時向我投以不屑的眼神。
“是。”賢妃身後的侍女走上前來,“上官公子,對不住了。”說著揚起手便要朝我臉上招呼過來。
“你敢?!”我一眼瞪過去,那侍女微微縮了縮身子。
“沒用的東西!退下!讓本宮親自來教訓教訓你這個小賤人!”賢妃恨恨道,說完走上前。
我冷冷盯著她,“你要是敢碰我分毫,我剁了你的手!”
賢妃有些遲疑,她十指青蔥,要是真被砍了下來,那……想到這裡,不由打了個冷戰。
“姐姐,怕什麼,說說而已,我就不信他敢!”德妃見賢妃面有懼色,便在一旁慫恿。她倒是真想看到賢妃的手被砍掉的樣子,雖然平日裡“姐姐”長“姐姐”短的,可暗地裡對這“姐姐”有多咬牙切齒,這就不用多說了。
淑妃沉默不語,打算看一出好戲。
賢妃顯然是被說動了,朝著我高高揚起了巴掌,狠狠甩了下來!說時遲那時快,我一把攔住她的手,順手拿起桌上削水果的小刀,朝著她的手腕狠狠劃了下去!
女子的尖叫聲充斥著宮殿。賢妃的手在這一刀下雖然未斷,可那道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