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窗邊,天色還早,外面漆黑一片,一如他現在的心。
站了不知多久,才聽到了一聲長長的嘆息聲,然後就是一個暖暖的懷抱。
那人用略帶生氣的聲音問自己為什麼不穿鞋,問自己到底怎麼了。
猶豫半晌。
終是下定決心。
開口。
那個故事,是最沈鬱的暗色。
沒有花香,沒有陽光,是破繭成蝶的慘烈,是飛蛾撲火的決絕。一句一傷,無話可講。
朱靖煜靜靜地聽著,看著昏黃的燈光中蛋蛋的臉,明明笑著,卻比哭更加令人傷心。
那般美豔的笑容,因鮮血的滋潤而愈加妖嬈。
“所以你跟大姐那麼投緣,原來還是有些淵源的。”
蛋蛋點頭。他也是一個格外渴望家庭溫暖的人。不同的是,他最最親的人在那一年因為交通事故全部去世了。
從此不見。
“我以為忘記了那日的慘狀,我甚至都不記得他們是出事故去世的。”
畢竟那個時候他還很小很小。五六歲的孩童根本什麼都不懂。後來他跟著從小獨立的哥哥生活,一直一直都再沒有想起過這件事情。
漸漸地,都幾乎認為,親人只是哥哥的代名詞。
可是,剛才的夢卻清晰地重現了。兩張血淋淋的臉,可怖而悲慘。
卻因為是最親的人的樣貌,而從心裡升騰起無端的渴望,想要去觸碰,想要去接近,想要得到他們的關懷。
原來,不是忘記了,而是深深地掩埋在了內心最底部。因為朱婉言的那些話那些事而勾起了那段最最不想記起的回憶。
或許他更像是一個嚮往幸福美好的孩子,跌跌撞撞的苦苦追尋,追尋著那早已遺失在了茫茫紅塵裡的那一份最最低微的情感。
“以後我就是你最親的人,我就是你的家人,我會一直陪著你,好不好。”
蛋蛋晃盪著一抹飄搖的笑容,整個人有些迷離。
朱靖煜緊緊地擁住他,小心翼翼地吻著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一遍一遍地重複:“蛋蛋,跟我在一起,跟我在一起。”
《大涅磐經》裡有一句“猶如大海中,盲龜遇浮孔”說的是人來到世界是種巧合,就像在大海中游泳的瞎眼睛烏龜遇到了有孔的浮木,正好將頭鑽進了孔裡一樣。這樣的機率小之又小,猶如我們在茫茫人海中遇到的有緣人,沒有早一天,也沒有晚一天,他也在這裡,在燈火闌珊處驀然回首,輕輕說一句:“噢,原來你也在這裡~~~”
終於說出了:“好。”這個字,因為就在那一刻,上帝在雲端,只眨了一眨眼,然後眉一皺,頭一點,讓蛋蛋突然認定了身後的那個就是會對他說“陌上花開,可緩緩歸矣”,就是那個不管怎麼樣都不會放棄他離開他,忍得住寂寞,平靜地等他歸來的人。
卷2 第一章
蛋蛋:朱靖煜我覺得在去亞馬遜之前應該要學會一些生存技能吧
朱靖煜:那多帶些人多帶些錢
蛋蛋:那就沒意思了
朱靖煜:那就稍微少帶一些
蛋蛋斜眼
朱靖煜:好吧,那,那學什麼?
蛋蛋:釣魚吧
朱靖煜腹誹在那個地方最多釣上來食人魚吧,可惜天大地大蛋蛋最大,當然是惟命是從了
兩個人準備了漁具浩浩蕩蕩地開始學習和實踐
朱靖煜自己都覺得神奇。
他如飄在雲端過了幾日,直到確認再三才知道好事真的發生在自己身上了。
果然是祖上保佑啊。
本來覺得把蛋蛋拿下就跟紅軍長征一樣是個艱難而長久的任務。卻沒有想到,居然不過一個月就完成了。
儘管,蛋蛋還沒親口說出自己的心意。
儘管,他們兩個到現在還是兩條被子。
說到這個,朱靖煜忍不住鬱悶了一把,抽了抽鼻子,你說這叫什麼事啊,明明在一起了,還分兩被窩。
人夫妻冷戰都不帶這麼階級鬥爭的。
蛋蛋美其名曰說什麼不想刺激他。
啊!
好吧,他確實抱著蛋蛋的身體會那啥那啥,可是也只是心裡想想,不是小弟弟不給力麼。
至今不舉!
天啊!
反過來想想,也是。
若是天天碰得到吃不到那也是一種煎熬。
哎。
這苦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