顆腦袋上揪兩下,哦,就這個頭髮沒聽師傅的話,偷偷給剪了。
“師妹,你還好吧?”柳晨霜有些後悔,那腦袋本就沒多少東西,現在還經常揪一下,她這是想把菜畦變壟溝是不是?
“你,過來,”楚琳很是嚴肅地招過一個下人,“去天擎峰主殿,告訴教主,就說師傅要再給他找個妹妹,快去”楚琳雙目一瞪,直把人嚇得輕功都使上了。
“琳兒,這裡距主殿可是很遠呢”柳晨霜壓住笑意,那樓大教主也不是個好惹的,自己不認父親,可也不允許其他人去認師傅。她自己除外,當年前任教主還活著的時候,她便被師傅從山腳撿回來了;琳兒也不同,算是前任教主的徒弟,只不過師傅在教,樓大教主怎麼著也得給個面子,而且,看樓大教主的行為,也沒多麼排斥那個鬼靈精。不過,若是再有一人的話,唔,估計教裡又會很熱鬧了。
“啊啊,不行,我先去看看。”楚琳想想,怎麼都不妥,她再不進去,怕是拜師茶都喝完了。
客廳裡,主座紅木太師椅上羅雲起與左手邊客座上的一位四五十歲年紀的男人相談甚歡,男人旁邊坐著一個身穿桃紅夾襖的漂亮小姑娘,正無聊地皺眉。
“師傅,師傅”稚嫩、活力十足的聲音,還沒看到人影,便響徹幾人耳邊,不禁讓人好奇,是個怎樣的小人。
“哈哈,讓柳莊主見笑了,這是劣徒。”羅雲起見柳莊主微微躬了身子甚是好奇的看向外面,頗無奈卻又寵溺地介紹。
那“師傅”聲音不絕,直叫了兩三次才跑過來一個人影,短短的頭髮,一身白衣,裙子不像裙子,袍子不像袍子,怪異的緊。
再近些,那握拳猛衝的童兒眉目漸漸清晰,一雙幽深的桃花大眼極為有神,此時奔跑中竟有灼灼陽光,加上一雙不粗不細卻極濃的眉,只這兩點便給人雨後新出秀竹的清新之感。繼而是秀挺的鼻樑、小巧玉雕一般的鼻頭,一開一合的嘴唇,上上下下的兩片薄紅,整張臉竟是精緻得模糊了性別的界限,只是那神采飛揚的盡頭,也讓人無意去追問性別。
七八歲的小童越跑越近,可以看到隨著跑動顫抖的肥肥臉頰了,玉膏一樣地輕輕起伏,咧嘴一笑,唔,可惜,原來小童在換牙!
接近客廳門口,楚琳方停下來,拉扯一下衣服,大大方方地進去,深深一禮:“徒兒拜見師傅。”突然安靜下來,讓人不得不讚一聲,這神情轉變得好快!
“閣下高足真是好相貌。”柳莊主順順山羊鬍子,笑得一團和氣。
“柳莊主過獎,這丫頭頑劣得緊。”羅雲起謙虛一下,“還不見過柳莊主、柳小姐”。
“在下楚琳見過柳莊主、柳小姐。”楚琳抱手作了兩個揖,柳莊主、柳小姐忙起身還禮。
羅雲起看座下徒弟那奇形怪狀的頭髮,怪異的衣服,還有更加不倫不類地作揖,對比一下柳小姐柳瀟瀟,整齊的少女雙鬟髻,一色桃紅衣裙,標準的福身禮,頓時臉色有些不好看。不是他愛對比,而是他生□潔,對於不修邊幅,很是不能容忍,先前,念在自家小徒弟年紀小的份上,不予計較,如今有個差不多大的小姑娘,站一處便顯出楚琳的太過豪放了。
“琳兒回去換身衣服。”羅雲起交待一聲,轉頭繼續剛才的話題。
“是。”沒說上兩句話,楚琳便被趕出來了,怏怏地行禮退出,剛才跑過來時的神采飛揚完全消失不見,引得羅雲起多看了兩眼。
“去,跟師傅說,我找他。”楚琳隨手又招來一個小廝,也顧不得失禮,得把師傅趕緊弄出來表明態度啊,“再去跟我師姐說,讓她去陪客人說說話”,真是的,一個老頭,一個小姑娘而已,用得著害羞躲著不見人嗎?
楚琳扒騰出來出來她的衣服,剛才師傅的變臉她瞧見了,為什麼變也約略知道,可是這一年多,她的裙子基本上都求師姐把下襬給收拾成袍子樣式了,一時半會還真找不出什麼像樣的來。
“找為師何事?”羅雲起悠悠而到,看到那堆了一床的衣服,眉頭又皺起來了。
“師傅啊”楚琳顧不得衣服,就要先問個清楚,“師傅,琳兒這個徒弟做的還稱職吧?”
羅雲起一陣納悶,不知道這徒弟葫蘆裡買的什麼藥,但也仔細想了,雖然經常氣到師傅的徒弟不是個好徒弟,比師傅還倔的徒弟也不是個好徒弟,不過看那閃閃的桃花眼,不怎麼忍心打擊她,“還行”,就練功上還行。
“那師傅不會再收徒弟了吧?”更加期待地看著師傅,那桃花眼閃啊閃的,把師傅閃暈了,或許能得到滿意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