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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部分

心中就有了一絲希望騰起!也許,太乙山並未盡毀!也許,太乙山還有人存活!

這枚銀鈴鐺,我識得,是瑾辰的銀鈴!瑾辰還未死?興許他只是被嚇呆了,只是被困在某處,不得出來?!

但他的銀鈴,為何到了這孩子身旁?

——我要努力修煉,將來也會佩上銀鈴鐺。

為何一定要銀鈴鐺?

因為只有銀鈴鐺的才能下山。

下山有什麼好?

山下可好了!人都說一片錦繡繁華。

要我說山上更好,太多的錦繡繁華,反而容易令人失了本真。

孩子的話猶在耳旁。他還未真正的佩戴上銀鈴鐺,他還未來得及下山看一回那萬丈紅塵的錦繡繁華!

難道是瑾辰為了了卻孩子的心願,方將這枚銀鈴鐺放在此處?那麼,他去哪了?

我豁然起身,在風中不停轉身轉身。

已起了風,狂風。怒吼不停的狂風將我髮絲吹拂而起,它們不停擋住我眼,但我沒時間去理。

便放開嗓子大嚎:“還有人活著麼?我是花錦繡!我是太乙山太乙觀第二代掌門人,花錦繡!有沒有人活著?有沒有人活著?!”

任憑我喊啞了嗓子,回答我的只有風聲。但這枚銀鈴鐺的出現,無疑令我振奮。我想也不想的拔腿就跑,朝著玄空洞的方向。

可就在我將將邁出幾步的時候,便覺耳後風聲乍起。我忙回首,正迎上一雙眼。

那雙眼早已赤紅,卻不是山精野獸,而是內裡有兩團怒火在燃燒,就似太乙山昨日的那場火一樣。只是那場火燒燬了太乙觀,而這兩團火,卻似巴不得將我燒得灰飛煙滅。

甫一對上這雙滿是仇恨的眼,我便心一涼。明明看到那把被他持在手中的思無涯,偏無力去躲,只是任由這上古神器沒入我前/胸。

瑾辰!

他為何恨我?!

☆、生死一線間

我已沒時間細想;甚至匕首沒入的那一刻,腦海中一片空白。我只是定定地盯住那把思無涯;定定地瞧著它緩緩沒入我肉身子內;唯餘留一截手柄。

這把匕首;真的很涼。

肉身子被思無涯冰涼的刀刃割破,那冰涼擠進血肉中,我突然感覺很奇異,甚至壓根無法用言語形容。

沒有血。

一滴血水子都沒有流出。是不是因為;思無涯還在肉身子內的緣故?

思無涯的一端早已深深沒入血肉中;而另一端卻握在個與陸少卿有三分相像的年輕小道長手中。

他身上還穿著太乙觀的對襟雪白道袍,可如今再看;這道袍卻無比慘兮兮。不但早已不復當初的雪白,就連袍子角都碎裂成一條條,掛在身上只能勉強蔽體。

可即便如此,他臉面上的神色仍令我吃驚。

那不是堅毅,也不是僥倖逃過大難後的又悲又喜,那是一種難以形容的情緒。那種情緒可以令人喪失理智,可以令本不願活下去的人,無比堅強的活下去。

那是恨意!

他恨我!在這一瞬我無比確定,李瑾辰非常恨我!簡直將我當成了頭號大敵。便憶起前幾日我與他還有說有笑的一同下山採藥,原來,這三界六道總有那麼一些人懂得偽裝。

而這個懂得偽裝的人,此刻正雙手緊握住那把上古第一利刃。但他顯然很害怕,卻不知到底怕面對一個被他偷襲致死的人 ?'…99down'還是害怕面對自己?!

本空空的腦袋瓜,卻因李瑾辰開始轉動手腕,令那把短匕首在我肉身子內擰了個圈兒,而無比清醒。

我勉強勾唇角,就憶起當初李岱將法力送我時,隱藏在黑暗中的那雙眼。他折身狂奔離去時,最後一個眼神,如今想來卻是滿滿的恨意與絕望了。

不在乎?嗬,真的不在乎麼?!

天下間為人爹孃的,只知用自己的標準來衡量、掌控孩子,可曾想過孩子的感受?可曾深入過孩子的內心?

我也是為人母的,也有一雙兒女,但我又為他們做過多少?我可配為人父母?可曾盡過一丁點責任?

心中便有一絲痛意蔓延,肉身子突然覺得冷,明明已是初春了,明明該越來越晴朗暖和的天氣,為何突然寒冷下來?

徹骨的寒意襲遍周身,我卻勉強吐出話來:“我知曉你為何恨我。”

李瑾辰只是緊緊地握住匕首,他的唇緊抿,一張如朝陽般的臉面上,如今只有仇恨。他這個年紀,本該無憂無慮,卻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