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師傅羽化了,可還是自忖能撐起神府大業。
但是這一次又一次打臉的舉動和事實,卻不得不讓他發現,他的命運是真真不掌握在他自己的手裡,而是輕易就能被人引著,要往哪就往哪了!
這種分明不受控制,表面上卻好似所有的決定都他自己深思熟慮後做出來的結果就是,他根本連給自己辯解都是無力的。
若是可以,這樣的事情他真不想讓古悠然知道。
因為暴露自己的真實底牌和對局勢掌控的能力越弱,對於古悠然來說,她的主導地位必然就更要加強。
古悠然覺得面對冷憂寒這樣的聰明人很感頭疼和謹慎。
卻殊不知,冷憂寒現在面對她的頭疼和忌憚程度同樣也好不到哪裡去!
“大公子不必沮喪,‘誤’這種事情,誰一輩子還不得經歷個幾次?有的人甚至更多,縱然是天縱英明的神侯大人,也未必能算無遺漏!”
“您說是嗎?”
古悠然的笑容,此刻在這黃昏的驛站舊廂房裡靜靜地綻放,無聲卻美的令人暖心。
尤其是她眼眸裡展露出來的某種說不出道不明的堅韌和自信,更是耀眼的蓋過所有白燭點亮後釋放的光芒。
冷憂寒這一瞬間都忍不住有些被驚豔到了。
他看著她美麗到了極點,又兀自妖嬈到了極點的臉,若有所思的點頭,“是啊!夫人您不就是個再真實不過的例子嗎!”
“所以大公子知道便好!完全可以不必介意!”
“多謝夫人的勸慰,說真話,若無您的這番話,憂寒心中的結怕是沒有那麼容易被消除,越是自信驕傲的人,其實在面對挫敗的時候,勇氣遠沒有想象中的多!”
“哈哈,大公子說的真坦誠!若是以後我們的交流都能本著這樣坦誠的方式進行的話,相信是真的能取得雙贏的。”
“盡我所能,達夫人您所願!”
冷憂寒也難得風趣地應答道。
“既然大公子是被‘誤’了,其他人呢?後來大公子私下就沒有把他們叫過來一一詢問一番?”
“我想,論及在神府裡的威望,縱然跟了我的陸文生和傾城無雙都有可能不對我說真話,但是大公子若是相問的話——”
“夫人,您說的沒錯,事實上我的確有問過!”
“但是,那答案絕對不是您想知道的。除了沈烈和他的那些人是被迷暈過去的之外,其他府中的人都說在那個時候見到了神侯,得到了他的召喚!”
“您信嗎?”
冷憂寒那完全沒有笑意的眼眸裡,已經寫滿了對這件事情發生後的絕對的不滿和隱怒。
古悠然也怔住了。
因為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答案。
也難怪冷憂寒絕口不提那天晚上的事情了。
因為細論起來,簡直就是神府這一方以絕對的優勢,卻大大的慘敗了一回,被人迷幻過去了都不自知。
而且究竟敗給了什麼人,他們到目前為止都還是不知道的。
神府裡的人都知道神侯是不可能還活著的。
可那天晚上所有的人卻都和冷憂寒說見到了神侯大人,還聽到了神侯的召喚,所以才暫時離開了營地。
這不是純粹在扯淡,做夢嗎?
就算神侯真的沒死,他也不可能出現在那荒郊野外的,就為了把所有人的下人引走,好讓外人算計和強|暴、自己的妾侍。
這不是荒唐之極又是什麼?
講出去都丟人啊!
也難怪陸文生和無雙傾城他們沒有一個主動向自己彙報那天的情形的。
這麼一想,古悠然也沒了笑容。
這手筆,這局算計的,簡直是天時地利全給囊括了進去,絕對不是那黑衣女人該有的本事。
那這又是什麼人暗中借了那黑衣女人搞事的時機,堂而皇之的坑了大公子冷憂寒一把?
同時還耍了整個神府眾人一把?
古悠然越想越糾結!
人家說線索是越理越清楚,她倒好,知道的越多,反而更加看不到真相了。
難不成顧希聲那裡和澹臺豐頤其實是有點隱藏著的不為人知的關係的?
不知道是什麼,陡然觸發了古悠然猛地做了這樣的聯想。
只不過這個聯想,剛有了一個苗子,就被她自己在心裡掐斷了。
古悠然告訴自己:停住!停住!不能這麼亂聯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