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五可正歪頭看他,忽覺眼前桃花燦爛,不由呆住,莫怪那安玖心儀於他,這雲三公子笑起來真是絕代風華。
雲崢見五可一雙大一瞬不瞬地盯著自己,不由玉面緋紅。雙手極不自然地擺弄手中那藍田玉佩。這才猛然警醒:“陳家妹妹,這玉佩原是我母贈於你的,你還是拿回去為好。”心下卻突生疑竇,這玉佩原是帶在五可頸上,怎麼又跑到自家二哥手裡,難道,這其中有甚麼不可言說的秘密。所以二哥以言語警告五可不可亂說話。
陳五可見雲崢看著手中玉佩沉吟不語。知他心生猜忌。便巧笑嫣然道:“雲三哥不知,方才我與雲二哥在竹林中相遇,他不識我,我不識他。他見我胸前佩戴雲家玉佩,還以為我是偷來撿來。便與我惡言相向。我理直氣撞告訴他,這玉佩乃是雲伯母送與我的見面禮。他便氣哼哼地說,這玉佩對雲府來說,非同尋常,我一個商人庶女,是配不起這玉的。即如此,我便摘下來歸還給他罷了。”
雲崢聞言,哭笑不得,這話還真是自家二哥說得出來的。他自幼有個怪癖,特別討厭經商之人。如今見母親給自己定下一個商人之女,當然是咄咄逼人地威脅人家要下信物才是,真真可惡的二哥,你真是不懂得三弟的心。
雲崢拉過五可纖巧嫩白,柔弱無骨的小手,無比珍重地將玉佩投放到她的掌心:“陳家妹妹,這玉佩原是母親贈與你的,你莫要推辭。你若是不收回去,母親定要對二哥發難。二哥自幼與母親不睦,你若堵氣將它還回。二哥定要吃一番苦頭。”言罷,玉面上剛剛退去的紅潮不免又可疑地浮現。
五可不由想起戴了玉佩的女子便是雲家媳婦這句話。難道羅氏真的要將自己訂給眼前這氣質超群的男子?雲崢確也是在這世可以託付終身的好伴侶。自己現今已然十一歲了,再過一兩年也到了該議親的年紀。怎能不為自己的將來圖謀打算。
雲崢見五可纖指撫玉沉吟不語,一張俊臉越發地漲紅了,聲音憂鬱地道:“這藍田玉,本是雲家祖傳之寶,五可妹妹莫不是嫌它粗鄙?”
“雲三哥說得哪裡話來,這藍田玉取其堅貞溫潤,質地上乘,五可只怕承受不起。那雲二哥又說得一本正經,極是重大,所以不敢收授,即惹了雲三哥不高興,五可取回便是。”五可正欲合上小手拿回玉佩。
行事一向拘束沉穩的雲崢卻不只自哪兒生出一股勇氣,飛快地扯過絲絛,像怕驚到五可似的,慢慢地,輕輕地,指尖微顫著將玉佩戴到五可的頸間。又為她抿好鬢邊幾絲碎髮。見五可不曾拒絕,雲崢不由雙眸閃亮,驚喜異常。
陳五可悄然抬眸,瞧見一雙烏黑的瞳仁,溫潤如墨玉,那墨玉之中,映出一張小小面龐,不是自己卻是哪個?
陳五可兩世為人,也才是第一次與年輕男子如此近距離地接近,這男子又是如此的俊美出色,丰姿誘人。陳五可不由得心如鹿撞,前世,她沒有機會經歷愛與被愛。她不知道,這是不是就是人們所說的怦然心動。
陳五可與雲崢正在散發著淡淡幽香的丁香花下無語對望。近處地傳來一聲嬌斥:“陳五可,你個不知羞的小賤人,真是不知廉恥。私自在尚書府和野男人私會,也不怕損了我們陳家清譽。我這就去告訴母親,讓她狠狠地用家法懲治於你。”
陳五可與雲崢都驀地一驚,惶惶然回過頭去。卻見三錦攜了四繡,正雙雙站在不遠處的一株丁香樹下,正目光陰冷地向這張邊望。五可與雲崢下意識地各自走開兩步,另一側丁香樹下忽地又有人拍掌,一個清朗的男聲由衷贊到:“好一對從畫裡走出來的金童玉女,真真是天造地設的一雙。難怪母親要贈出這塊藍田玉,也只有這陳家五小姐,才配得起我雲展的三弟。”
雲崢的眸中驀地閃過一絲驚喜:“大哥,你可回來了。”五可循聲望去,只見那丁香樹下走出一個手搖摺扇的綠衫男子。眉眼與雲崢有些廝像,卻是儒雅端正,穩重大方。一雙飽含笑意的澄澈雙眸,正頗有趣味地看向五可,雲崢兩人,滿眼的寵溺與欣賞。
五可聞聽雲崢所言,知是雲家大子云展,忙躬身盈盈施禮:“陳家五可,見過雲大哥。”那一旁的三錦,四繡聞言也忙互遞下眼色,走近前一一行禮見過雲展。雲展的目光一一掃過陳家三姐妹,最後目光停駐在雲展身上,“這幾日我正在翰林院編攥先帝傳記,忙得不可開交。你淺霜嫂子卻差人來給我傳話,說父母親因那肖彌兒之事,鬧得老大不合。可有此事?”
雲崢輕喟一聲,目光閃閃,打量了下五可,又轉移到自家兄長身上,望著他低低道:“亙古以來,妻妾眾多的人家便要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