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卿晨墨的背影,心裡竟有些刺痛的感覺。可是她到底在痛什麼?這個男人到底有什麼值得讓她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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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蘇青寧沒有帶上涵兒。隻身一人到了城門前送他們。這個時辰還很早,街上幾乎沒有行人。月兒紅著眼睛看著她,一張小臉繃得跟個苦瓜似的。她從今天早晨就一直不停地問卿晨墨,為什麼孃親不跟他們一起回家?卿晨墨也只能告訴她,等她長大了,就知道了。
卿月兒見著蘇青寧來了,立刻跑了蘇青寧的跟前,拉著蘇青寧的衣服說到:“孃親跟我們一起回家好不好?月兒四歲那年跟小蘿蔔吵架,他把孃親在冷宮給我做的衣服戳了一個好大的洞,害得我四歲生辰那年都沒有穿孃親做的衣服。孃親再給我做一件好不好?”
蘇青寧聽到卿月兒的話,心裡不由得一痛。她當初在冷宮之時,心裡牽掛著那兩個孩子。就默默地給兩個孩子做很多件衣服。
她原本是想從兩個孩子襁褓到成年每一歲都做一件的。只是她才做到兩個孩子八歲那年的,她就被已經離開皇宮了。她更沒有想到的是卿晨墨居然會把那些東西給兩個孩子。
蘇青寧蹲下身子笑了笑說道:“兩年一選秀,你父皇會給你和夜兒娶母后。到時候,就會有其他人代替孃親的位置。”
卿月兒不知道什麼選秀的事情。她只知道如果蘇青寧不跟他們一起回去,她和卿夜就沒有孃親了。
卿月兒見自己留不住蘇青寧,便對著卿夜和卿晨墨大聲地喊道:“父皇,小蘿蔔,快點幫我拉住孃親。我不要沒有孃親!”
蘇青寧聽著卿月兒的撕心裂肺的喊聲,心裡不由得抽動著。可是她和卿晨墨已經不可能了,就算孩子求她,也不可能了。她曾經想過自己假裝不在乎過去跟清晨墨回宮,然後教壞這兩個孩子,讓他們將來為自己報仇。同時也讓卿晨墨也嚐嚐被自己親人迫害的痛苦。可到最後,她還是狠不下心那樣做。何必呢?報復不過是讓別人痛的時候,自己再痛一遍。
卿夜走過來,一張稚氣未脫的臉上也有些傷痛。他什麼都沒有說,只是跟蘇青寧跪了下來。
“孃親,我知道你很愛我和皇姐。父皇曾告訴我,孃親為了練一種武功,便在身體裡養毒。那毒至陰至寒。雖然後來孃親沒有再練那武功,但是身體裡的毒卻沒有除掉。懷著我和皇姐的時候,孃親每天都會痛上一個時辰,可孃親還是堅持要生下我們。”
卿夜的話讓蘇青寧不由得想起當年的事情。那個時候她只知道如果沒有孩子,她和卿晨墨的愛情就不算圓滿。她想為自己心愛的男人生兒育女。
看到兩個孩子都哭了,蘇青寧不由得轉過身子不去看兩個孩子的小臉。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更何況那兩個孩子還是她十月懷胎的生下來的。
卿晨墨帶著幾分哀求的說道:“寧兒,跟我們回家吧”
他走過來,抱起跪在地上的卿夜。他明白兩個人經歷的事情越多,蘇青寧的心就越不易被感動。可儘管如此,他還是要試一試!
蘇青寧努力不讓自己掉下眼淚,然後冷冷地說道:“我已經做到我說的了。我們就此告別吧。”
蘇青寧的話讓卿月兒大哭了出來。卿晨墨也明白蘇青寧已經無可挽回了。只能抱著夜兒往馬車走去,然後朝劉史吩咐道:“劉總管把公主抱走。”
劉史一聽立刻把正在地上大哭地卿月兒抱了起來,但是卿月兒死死地用雙手朝地上胡亂抓著,一雙小手都已經流血了,但就是不肯放棄掙扎。
“我要孃親,我要孃親!”
卿月兒用著她那尖銳的童聲大喊著。蘇青寧聽著心疼得幾乎快要窒息了,但她就是不回頭。因為她知道,只要自己一回頭就再也捨不得兩個孩子了。
劉史聽從卿晨墨的命令,用手捂住卿月兒的嘴,不讓卿月兒再哭了。但是那唔唔的聲音讓蘇青寧聽得更加地難受。
終於卿月兒在掙扎中被抱上了馬車,卿晨墨也抱著卿夜上了馬車。待蘇青寧轉身之時,馬車已經離開城門很遠了。這一刻,她終於忍不住也流淚了。她必須在這裡等到無樂老人來,這樣她才能拿到師父留下來的醫書,否則卿月兒一定活不過二十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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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上,卿月兒抹了抹眼淚。一臉無語地說道:“父皇,孃親真的會很快跟我們再見面嗎?”
卿晨墨淡然地說到:“自然。我已經安排好了一切。今日讓你和你弟弟做出這場戲。只是讓你孃親心中難受。下次見面,她就不會再離開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