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磁茶盞裡渲染出美麗的色彩,怡人的香氣撲鼻,在冷冷的冬日裡,給他一種溫暖安寧的感覺。
“怎麼怪法?你對她很瞭解?”秋冀陽將銀瓶放回保溫的暖桶裡,頭也沒抬的問。
朱平珏訕笑一聲,“原以為她在祖父面前表現對父親很痴情,是真的對父親有真感情,可是……”他將手中的紙張遞給秋冀陽看。
“那你是希望她對父親是真有感情,還是假的?”秋冀陽笑他的矛盾。
朱平珏皺著眉頭道:“我不認為她對父親有什麼感情存在,想想看,她成親之前並不曾見過父親,成親之後,見到父親的機會更是寥寥可數,你說,她對父親的一往情深從何而來?但,看到她根本沒替父親擔心,甚至招侄女兒進府陪著取樂,我就怕祖父知情後,覺得被她以往言行所騙而不快。”
秋冀陽想了想,沒多說什麼,拿起來自冬照城的訊息,寧陽侯世子派人向顏荔軒提親,要納顏荔蓮為妾,一開始被顏荔軒所拒,然而不知寧陽侯世子派去的人說了什麼,顏荔軒便改變了主意,同意庶妹進世子府為妾。
秋家莊也送信過來,顏姑娘的兄長派人來接她回去備嫁,但顏姑娘堅持要等秋老太太回莊,一時之間僵持不下,秋大爺送信過來詢問該如何是好?
秋冀陽看著信,忍不住重重的嘆口氣。
“幹麼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我大哥實在是太優柔寡斷了,顏家派人去接顏荔蓮,她不肯回去,難道就真順著她,等著我娘回去嗎?還寫信來問如何處理?”
朱平珏輕笑:“秋大哥真是,她不肯走,直接打暈了丟給顏家人便是,還寫了信來,真是。那你打算怎麼辦?”
“不怎麼辦。”秋冀陽把信放下,開始寫信,朱平珏見他寫得飛快,便湊興過去瞧了瞧。“你強啊竟然還留了這一手”
“她既受了傷留在莊裡,自然要讓她幫著走這最後一步。”秋冀陽理所當然的道,反倒讓朱平珏搖頭。
“那個顏荔蓮真是可憐,算計你算計不成,被當成棋子看,如今連個正室都撈不著。”
秋冀陽似笑非笑瞟他一眼,朱平珏突然覺得毛毛的。“幹麼?你,這樣看我幹麼?”
“大師兄你確定顏荔蓮可憐,我倒覺得你比較可憐。”秋冀陽忽然想通了一件事。
“咦?怎麼說?”他?堂堂寶親王世子、嘉南王爺,他可憐?朱平珏嗤之以鼻,不屑的冷哼兩聲,睥睨的看著秋冀陽等他往下說。
秋冀陽卻不說了,低頭專心寫著信,他修長的手拿著紫竹製的毛筆,在硯臺上沾了飽滿的墨汁,飛快的寫著。
朱平珏見他當真不理會自己也惱了,起身在書房裡踱步,寶親王因為安蘭和蘭香代他照顧側妃,這兩天開始在與老寶親王接見一些上門拜訪的客人,龍大總管整天忙得腳不沾地,龍從文也去了福安商業協會在榮城的分會,所以書房裡就只有他們兩個人。
踱了一會兒,終究還是忍不住。“三師弟,快說。”
伸出右手從後往前勾住秋冀陽的脖子,秋冀陽也不惱,慢條斯理的放下筆,左手扭住他的手指,然後旋身而起讓朱平珏的手臂不再壓制他,朱平珏左手也沒閒著,往秋冀陽身上招呼去,兩人就對起招來。
“你們兩個在做什麼?”
兩個人停下手抬眼望去,小小正站在書房門口,一臉興致昂然的看著他們。“在比試?我也要。”
開什麼玩笑,她也要比試?這兩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先頭坐船小小沒暈船,下了船反倒狂吐,吐到後來連膽汁都吐出來了,齊夫人才趁診脈時,悄悄的以術法抑制,總算讓她情況好一點,至少能吃能睡。
都這樣子了,她還想動武?
秋冀陽拍開大師兄的手,迎上前。
小小撇了下嘴。“別再讓我回房歇著去了,一整日讓我關在房裡,光是那氣味就叫我喘不過氣來。”
榮城下了雪,秋老太太怕媳婦受寒,連請安都免了,老親王妃也讓小小狂吐的情況嚇壞了,嚴令不許允她上正房請安,那天在側妃房裡,聽到小小打了個噴嚏,就只差沒讓人拿著棉被將她整個人裹起來,放在熏籠前取暖。
小小被兩座山一樣的長輩壓著,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今天誠國公夫人領著世子夫人過府,老親王妃左思右想,還是見了,不過是拉著秋老太太作陪。
小小這才逮著機會,從三進的東廂溜出來。
“還不是怕你著了涼,真不知好歹。”朱平珏沒好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