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他不只為父親下落擔心,也開始為自己的未來擔憂。
“你可知嚴總管平日最常去的地方?他最喜(炫書…提供下載)歡吃什麼,可有什麼喜(炫書…提供下載)歡去的店家……”
嚴主事低頭思量,書房外蟲聲四起,書房裡靜寂如陵墓,清冷幽寒,幾乎要壓得嚴主事喘不過氣來。
“你是你,嚴總管是嚴總管,你若與此事無關,我自然不會怪責你。”秋冀陽的聲音輕輕響起,嚴主事聽了忽覺雙腿一軟,彷若重擔盡去,他猛地抬頭朝那端坐的身影看去,秋冀陽俊目清冷,正朝他看來。
兩方視線對上,嚴主事突覺鼻頭一酸,如釋重負,放下原本的盤算,沙啞的開口道:“我,我爹他平常喜(炫書…提供下載)歡去酒樓小酌,還有,在狗尾巴衚衕裡,他,在那兒租了個小宅子,養了外室,每五日就會去看她,還有幾處,有他的相好……”嚴主事越說臉越紅,說到後來,已經有些說不下去。
秋冀陽點點頭,揚聲換平喜進屋裡來。
“你帶他去見鳳閣的甄大管事,派人隨他去嚴總管常去的地方找人。”
平喜頷首,領嚴主事離去。
秋冀陽這才起身,走到窗前,窗外一片青蔥,一陣風吹拂過,樹葉傳出沙沙聲,蟲鳴聲為此中斷了一下,接著試探似的發出一聲,很快的,蟲鳴聲不絕於耳,遠方的天空烏雲漸漸靠攏,看來可能會下大雨。
他轉身步出書房,貴喜見他出來,忙朝身邊的小廝使了個眼色,然後自己跟上秋冀陽,小廝們躬身送走會首後,才輕手輕腳的進書房去收拾。
“會首怎麼這般好脾氣?嚴總管犯得事,可比許總管的大,會首竟然沒生氣?還打算把嚴主事留用?”一個小廝搔搔頭,上前端起桌案上的茶盞。“要換了是我,嘿嘿,肯定朝嚴主事臉上潑了這杯茶。”
另一個小廝走到窗邊關窗,聽到同伴的話,忍不住嗤笑:“所以你是任人使喚的小廝,會首是會首。”
“嘖你可知嚴總管偷那些標單,讓咱們商業協會丟了多少生意?聽說,鏢局已丟了近三成的生意,幾個鏢頭昨日還來跟餘大主事抱怨。”
關好了窗,那小廝沒好氣的道:“得了,這些事不是咱們能拿來說嘴的,你啊可得記著,方才這些話你在我面前說說無妨,千萬別拿到外頭跟人說,要是出事,你別怪兄弟我沒提醒你。”
“知道了知道了明明就比老子小,偏愛在老子跟前耍老成。”
福安商業協會有擅打聽訊息的鳳閣,又有得自嚴主事提供的幾個地方,找起人來自是快了許多,可怪的是,不管是嚴主事提供的幾個地方,或是灰袍漢子跟梢時曾去過的地方,統統沒有嚴總管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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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十日,賢親王妃掩不住得意的,將購自琳琅寶閣的小炕屏送給惠芯郡主,惠芯郡主笑意盈盈,絲毫不見賭輸的不快,倒讓賢親王妃的笑僵住了好一會兒。
隔日竟傳出賢親王的寶貝女兒惠德郡主要訂親了,物件正是惠芯郡主夫家的親戚,年方十七的顧嵐之。
賢親王世子夫人強打精神,代臥病在床的婆婆,招呼上門的賓客們。
賢親王府近日傳出的事不少,從賢親王妃與惠芯郡主的賭局,花下巨資購下小巧玲瓏的小炕屏贏得賭局,到惠德郡主親事底定,引來賢親王妃孃家老太太登門問罪,卻被擋在門外,巧遇皇后派來探望賢親王妃的嬤嬤,齊老太太的丫鬟拉著宮裡的嬤嬤吵吵鬧鬧,反被那嬤嬤訓斥一番。
惠芯郡主和忠親王世子夫人連袂前來,惠芯郡主拉著小小,笑得花枝亂顫,邊說著當日的情況。“……六皇嬸一知道六皇叔決定惠德的婚事之後,整個人就癱了。”
“癱了?”
“是啊聽說齊家那邊可惱了,齊老太太親自上門要找六皇嬸興師問罪,結果被擋在門外,她們便在府外口口聲聲說惠德是齊家未過門的媳婦兒,一女怎能訂兩家親皇祖母知道六皇嬸‘病’倒了,遣了得用的嬤嬤來探視,沒想到齊家的丫鬟竟然敢上前拉扯那些宮人,把那嬤嬤氣得夠嗆。”
小小託著腮聽得興味盎然。
“那嬤嬤說了,宮裡從不曾聽聞惠德郡主與齊家有婚約,問齊老太太可有憑證?齊老太婆被問的噎住,那嬤嬤又道齊老太太口口聲聲說惠德郡主是齊家未過門的媳婦,卻又拿不出憑證來,豈不是汙衊惠德郡主的閨譽?又問惠德郡主是齊老太太的嫡親外孫女,如此抵毀外孫女的名聲,齊老太太是何居心?”惠芯郡主學著那位嬤嬤的口氣說話,嬌嬌柔柔的嗓子學起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