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著雨識得這個男子便是醉仙坊的坊主,左相的面子果然夠大,連坊主都親自來迎。花著雨在醉仙坊作了幾天琴師.遙遙看見過此人,是以認得他是坊主。但是,這個坊主卻並不認識花著雨,畢竟她作了沒幾天。不過認識不認識都無所謂,溫婉也看過她在醉仙坊撫琴.她曾經做過琴師的身份怕是瞞不住姬鳳離的。不過,也說不定,她的琴枝可是比溫婉好,估計這件事也許她不會告訴姬鳳離的。
醉仙坊的坊主引著他們到了一簡雅室,隨即便去佈置菜餚去了。
花著雨清眸流轉,迅速打量了一下這室內的擺設,只見屏風,桌椅, 無不精緻玲瓏,古色古香。牆上貼著幾幅山水畫,也是淡墨濃彩,大氣而恢弘。屋內還擺著幾盆蘭花,都是很名貴的品種。
花著雨邁著優雅的步子慢慢走到窗畔,朝著窗外淡淡掃了一眼,悠然回身,清眸中波光瀲灩,如明珠輝映,淡淡凝視著姬鳳離。
姬鳳離揹著手慢慢踱到桌畔,唇角微勾,漾著似笑非笑的弧度。
兩個人隔著不遠的距離,他望著地,她也望著他,視線在空氣中碰撞,撞出一絲絲看不見的火星。
兩個人,一人俊美無儔,溫雅淡定:一人秀美絕倫,清麗孤傲。
兩人的臉上都掛著淡淡笑意,只是那微笑的背後,到底是怎樣的一種情緒,或許,只有他們自己才知曉。心內,未嘗都不是在互相算計盤算著。
只是,究竟誰能算計了誰,誰又能笑得到最後?!
良久,花著雨優雅地笑著坐在桌畔的椅子上,清聲道:“不知相爺有何事要敘?”
姬鳳離輕撩衣襟,坐在花著雨對面,聲音清潤淡靜地說道:“寶公公在康王夜宴上一曲劍舞,至今令鳳離難以忘懷。今日一見,怎能不多敘敘!”
“相爺謬讚了,那一曲劍舞,如何及得上溫小姐一舞,那才是真正的驚鴻一舞!”花著雨黛眉微揚,曼聲說道。
姬鳳離俊姜的臉上笑意愈盛,道:“婉兒那一舞,怎及得上寶公公劍舞之萬一,不知寶公公這樣的人才,何以,要淪落到做太監的地步?”
“元寶不過是會跑一曲劍舞,哪裡算得上人才。不過,說起來,當初,雜家真是井底之蛙,不知天高地厚,自以為自己有才,卻又苦於無施展之地,是以才不得已身殘其身,希望進宮能有所施展。真是遺憾,若是能早日結識相爺這樣慧眼識殊的伯樂,得相爺提拔,也不至於淪落到這一步。” 花著雨故意將自己說成是志高之人,這樣,姬鳳離才不至於會去懷疑她有其他什麼目的。
姬鳳離懶懶搖著手中摺扇,輕笑著道:“寶公公真是謙虛了,那樣的劍舞,有幾人能舞的出來?”
這一次距離近了,花著雨能清楚地看清姬鳳離的摺扇並非是紙扇,而是由寒娟做的扇面,寒娟是由冰蠶吐出的絲,天生一股涼意。扇面上的優曇花也是繡的,針法纖細,栩栩如生。
看上去極其風雅,但是這祥纖巧的扇子,卻原來是一件利器,沒有真正見到,是很難想到的。
“不知寶公公可會弈棋?”姬鳳離勾唇輕笑著問道。
花著雨微笑起來,漂亮的丹鳳眼彎成了美麗的月牙狀,眉梢眼角有種說不出的神韻流轉,光麗動人。
“元寶倒是會下,只是會下而已,卻是不敢和相爺對峙的,太子殿下可是常常誇讚相爺的棋技好的。時候不早了,雜家該回宮了,失陪了!”花著雨倒不是怕了姬鳳離,但是,她卻也不能在此人面前展示過多的才藝了。
“那好,寶公公慢走!”姬鳳離也並不陰攔.微笑著站起身來,客客氣氣地將花著雨送到了雅窒門口。
再回到室內時,他面上笑意漸漸隱去。
他揹著手緩步走到桌旁,在桌面上擺了一副棋局,左手和右手下起來。
良久,他抬起一隻修長的手,指間捏著一口黑色棋子,始終沒有落下去。一雙絕色的長眸中,含著若有所思的幽光,薄唇悄然揚起,勾起惑人的弧度。
“殺!”從桌旁伸出一隻手,將姬鳳離手申的棋子奪了過來,“啪”地按到了棋局上,立刻,黑子完勝, 白子潰不成軍。
姬鳳離抬頭望著眼前衝著自己微笑的男子,道:“書痴,你太狠了!”
眼前的男子是一個一身藍衣文士妝扮的男子,聽到姬鳳離的話,笑道: “相爺從不是優柔寡斷之人,對於這樣的妖孽,早日除去,早日清淨!”
“你說的也對啊,不過,我是很久沒有遇到這麼有趣的對手了,難得有他來陪我玩玩,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