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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部分

這裡距離北軍的大部隊不遠,若是號角一響,今夜,他們恐怕就要暴露了。

“以最快的速度,擊敗這部分北軍,決不放走一個人。”花著雨冷冷命令道。

這是花著雨帶兵多年以來,耗時最短,卻最慘烈的一場戰事。不到半個時辰,千人的隊伍,已經被他們全部剿滅。

血腥味在空氣裡瀰漫開來,那麼濃烈。

花著雨再無力去看一眼戰場,她伸手撈起馬鞍前的酒囊,將酒囊中的酒一飲而盡。烈酒熱辣辣地順著喉嚨灌了下去, 或許是喝得太猛, 或許是酒太烈,或許是空氣裡的血腥喙太濃,她“哇”地一聲,剛飲下的酒水又全部吐了出來。

平老大在馬上俯身,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微微長嘆一聲。

“寶統領,溫大小姐怎麼辦?”一個兵士忽然問道。

花著雨從馬背上直起身來,眯眼看去,只見幾個兵士押著一個女子走了過來。坐在馬車中的,果然是溫婉。溫婉是南朝人,大家都知道,但上次在陽關城外,她一曲殺破狼,為蕭胤扼琴,眾人都已知,她已經完全站在北朝那邊了。

花著雨冷眼望著被押過來的溫婉,只見她雲鬢高挽,玉釵斜簪,眉黛黑如墨染,眼清澈若秋水。縱然是在戰場上,溫婉還是那麼美麗婉約,一如她的名字。

她凝立在馬_前,北脊梃得筆直,杏日圓瞪,朱唇微抿,冷冷地凝視著花著雨,眼神倨傲不屑。

“捆住了,不要傷她,帶走!”花著雨迎視著溫婉傲慢不屑的目光,淡淡說道。

“妖孽!”溫婉咬住下唇,從牙縫裡擠出來兩個字。

“堵住她的嘴!”花著雨一拉韁繩,冷冷說道,看也不看溫婉,策馬奔了出去。

身後的兵士得了令,卻不知如何去堵住溫婉的嘴,想了想,覺得點穴太便宜她了,“撕拉”一聲,從衣袍上撕下一條帶著北軍鮮血的布條,塞到了溫婉口中。一股血腥氣和汗味從口中衝了過來,只灌頭頂,溫婉氣得幾乎昏死過去。

花著雨帶領著兵士們在黎明時分趕到了北軍後方。遙遙聽到前方戰鼓隆隆,號角長鳴,喊殺聲震天。

戰事,正是激烈之時。

花著雨帶領著三千精兵,闖到北朝軍隊的軍營裡,在北軍營中放了一把火。這一日,北風狂飆,火勢立刻蔓延開來,北軍的連天軍營瞬間便淹沒在熊熊的火光裡。

花著雨長槍一舉,高呼道:“殺!”帶領著隊伍衝了過去。他們排成易於玫擊的簫矢隊形,從北軍後方斜插了進去。就如同一把利箭,一瞬間射到了北軍的心臟裡。

戰場上,南北朝兵士正在酣戰。

忽見得北朝後方濃煙四起,蕭胤大驚,回首望去,只見己隊後方的號角齊鳴,知悉是有敵從後方襲來,心中頓時大驚。

正在疑感之時,就見得一個銀甲將領,率領著幾千人從己方後方闖了過來,為首的將領,手中一杆銀槍,上下翩飛,所到之處,北朝兵士人仰馬翻。

蕭盾紫畔一眯,手中旗子一揮,冷喝道:“擋住,擋住他們! ”便在此時,一直以防禦戰為主的南朝兵士忽然也衝殺了過來。

雙方大軍在曠野上展開一場激戰。

風聲、鼓聲、 號角聲、喊殺聲、呼痛聲……

這就是戰場上的聲音,這些聲音交織成一曲悲壯慘烈的奪命之曲。

酣戰良久,北軍軍心大亂,加上遭受前後夾擊,死傷無欺。蕭胤心中清楚,如此打下去,北軍必敗。他知悉,大勢已去。方才己方後營中火光沖天,看來是糧草也被燒掉了。但是,他偏偏不甘心!看來,最後這一招不得已要用上了。

原本,他是不打算用的,因為這樣的手段,很顯然不太光明。然,今日卻不得不用。

他忽然命今身側旗手揮旗,號角長鳴,一輛車攆從隊伍中緩鍰駛了出來。

這輛車攆正是當日溫婉坐的那輛車攆,只是此刻,車攆上坐著的人,卻不是溫婉,而是另一個女子。

速個女子可沒有溫婉當日風光,她是被捆的嚴嚴實實,綁在車攆上的。身上一襲白色羅裙沾柒了大片大片的鮮血,好似盛開的鮮花。頭上髮髻散亂,披垂在腦後。一張臉蒼白至極,秋水般的黑眸中一片死寂。

“左相大人”蕭胤運起內力,高聲喊道疆場上數萬人都聽得清清楚楚,“這個女人,聽說是你未過門的夫人!昨夜很不巧,被蕭某請來作客。不知道她的命夠不夠讓左相大人開啟陽關城門,放我軍進去。”

蕭胤一語出,如同激起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