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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要經過皇家錢莊的鑄煉成為官銀,方才送入國庫,而國庫承認的稅銀也只收皇家錢莊所出的官銀。而在極偏遠之地的稅銀則折成銀票,可待上稅的官員到達京城後再到任一家錢莊內兌換,可說是相當方便。

除了通兌的銀票之外,還有點對點的匯票。

比如說,你要在煙淮匯五十兩銀子給京城的某人,你可以在煙淮的分號開一張匯票,然後教人把匯票帶給京城的某人,讓他在京城兌錢。

匯票跟銀票有何不同呢?

銀票是通兌的,可當作現銀流通,你可以在任何一家錢莊兌錢,並且沒有人會考究這張票子是不是你的,來路正不正。錢莊的掌櫃唯一關心的問題只是你的銀票是不是真的。

而匯票是一個提款的證明,不能用作流通,並且只能在同一家錢莊內使用。匯票上的印鑑須得跟錢莊內銀號的印鑑對上,防偽技術很高。要知道這印鑑可是蓋在匯票與賬簿頁的騎縫之上,這邊的匯票開出,當日裡錢莊夥計已透過八百里加急的驛馬將賬簿頁送至匯票目的地,等待客人的到來。

從某種角度來說,這個印鑑相當於皇帝的玉璽,是錢莊主人的身份象徵。

而皇家錢莊的印鑑是什麼呢,是一個指印。

上任錢主留在幼女肩背上一個食指的指印。

自皇家錢莊各地分號同時換上落款為“露華濃”的新招牌,便已代表空缺十年的錢主之位重新有人上任。而當時冒充錢主的女子除了面容酷似上任錢主以外,依照她後肩上的指印雕出的印鑑可與上代錢主留下的印記重合,更證明了她的身份。

現在但凡一萬兩以上的匯票便需要這種指印印鑑蓋章,如同錢主親臨。

鬱南王春熙跟我說起這點的時候,我忽然覺得右邊肩背很痛。

他拿出一塊小小的褐色皮子,道:“現在這印記已在我手上。他們殺了我妹子,把她的印記奪來,植在那醜女身上。”

他語氣很是懷念,“現在這塊皮……就是我妹子留下的唯一一樣東西了。”

我覺得一陣惡寒。他注視那塊硝過的人皮目光就像在注視自己的愛人,輕柔、專注、情深款款。

但若是認為他愛妹情深一定是你的錯。

因為他跟著說了一句:“不過幸好她不在了,假如還活著的話,可真是令人不放心呢。”

他的意思很清楚,假如錢主由他的親妹子接任的話,他是一定不放心的。

因為他的妹妹身上不但淌著跟他同樣的一半血統,還比他多了一個錢主的繼承身份,他是絕不會容許一個如此有威脅性的人存在的,即使那個人是他的親人。

他寧願相信一個可以完全被他控制的陌生人,也不願意相信一個能力比他強的親人。

假如他知道我就是他妹子的話,大概我不會看到明天的陽光。

鬱南王看到我強作鎮定的表情,誤會了,笑著安慰道:“不用害怕,我不會把這個也植到你身上去。你上次被那個醜女在肩背位置戳了一刀,剛好可以作為指印被破壞的解釋。”

“老是用上一輩留下的信物作為印記,真是麻煩,我得想個法子,把這個奇(霸氣書庫…提供下載…87book)怪的印鑑繼承方式改變才行。”

他就像一個小孩子突然得到件有趣的玩具一樣,好奇的想把它拆開來研究研究,恨不得可以蓋戳留念。

而我卻知道他如此有恃無恐,不過是因為有鶴都皇族的支援,但若是生意虧本的話,即使你是皇帝外孫,也是會被撤職的。

更何況,那筆神秘消失的鉅款並沒有因為新錢主的上臺而浮出水面,那才是交換傾國權力的關鍵籌碼。

而在我新任錢主的一個月來,煙淮分號的贏利比以往下降了兩成。

雖然這一個月來,我基本都是躺在床上養傷,真正到錢莊晃也不過是那三五天,但這麼差強人意的業績卻是發生在我接任的過渡期,無疑是在摑我的臉。

分號中的人事變動無疑是一個重要因素,很多錢莊的客戶都隨著替他們辦理業務的掌櫃離開而不再增加業務。

蕭橋的感嘆很有道理,就是這個時候才看出來朝辭的人緣有多好。

但現在不是哀悼的時候,既然暫時無法開源,就只能從節流下手。

收回拖欠的放款是一件大事。

錢莊的一個重要收益就是把大額款項借貸給商戶,然後收取合理的利息。但是開春以來,有幾個商號因為經營不善,已經拖欠了幾個月的利錢。蕭橋怕會造成死賬,主張追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