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難道要給她孩子?”
“嗯哼!”
“嗯哼。”
前一聲哼,是王爺發出,是表示他生氣了。後一聲哼是真姐兒發出,附送真姐兒的如花笑顏。把手中孟夫人信箋還給趙赦,真姐兒搖頭晃腦:“再說,人約好了不是嗎?”
美麗的孟夫人,嫵媚的孟夫人,風流的孟夫人……往外面去的真姐兒含笑,這一次辦得好,王妃就不拿你玩笑了。
蒼蒼茫茫的京都,在雪花中成瓊樓玉宇。項林心煩意亂牽著馬往街上去,身後是伍側妃的家人跟著他小聲喊:“小王爺,側妃請您回去。”
“不去不去,回去對母親說,我跟她,是這輩子也打不到一起去。”項林所說的這個“她”,是自己妻子舞陽郡主。
當初怎麼就娶了她?那時候自己要是挺一挺,堅決不娶她的話,安平王還能怎麼樣?項林苦笑,心中是滿滿的苦水。
那時候怕的是身敗名裂,才會被逼娶了舞陽郡主。過上這些年的夫妻,項林是一肚子苦水,這親成的,還不如身敗名裂,至少喝口水,也是快活的。
妻子是安平王有染過的,這一條上,項林是相信的堅定不移。娶回家來也不是賢淑的,拌起嘴來,是絕對不會佔下風。而且無事,就要拌上兩句。
數落舞陽郡主缺點的項林,也忘了他對舞陽郡主是從來冷落,從沒有客氣過。
全仗母親伍側妃疼她,一心想讓兒子媳婦過好,把他們往一邊拉,又兩邊相勸才勉強過得下來。
今天又吵起來,是舞陽郡主打了項林的通房。成親這幾年,項林很少在家裡住。成親是匆忙的,沒有時間放妾,成親後舞陽郡主也不容他納妾。
項林不在家裡也就罷了,在家裡單獨住也罷了,在家裡要是丫頭們陪了,舞陽郡主是毫不客氣地要尋事情,無事兒就要打上丫頭一頓,還要留上傷痕給項林回來看。
想到這裡,小王爺又要想到他的小舅子易宗澤。舞陽郡主遠嫁到京裡,項林現在也不敢隨便動手打她的原因,就是易宗澤在京裡打項林時,也是打得狠。
所以今天大吵了一架又不能動手打舞陽郡主的項林,只能出來。易宗澤前天到的京裡,舞陽郡主有了撐腰子的人,一大早就把項林通房給打了。
伍側妃的家人跟著項林走出多遠,項林沒好氣搖手:“回去吧,對母親說,我明天再回家。”幸好晚上還約了孟夫人,項林成親後大部分的日子,是這樣過來的。
這群夫人們一個比一個眼眶子高,挑尖的那幾個,更是眼睛只看天。孟夫人,也不是時時都給項林機會,因為這位小王爺,在霍山王府裡不是最得寵的。
雪地皚皚潔白無暇,人心如墨,只看現實。玉人站在雪地裡,一肚子亂心思,看上去,好似別樣的諷刺。
約了孟夫人是三更後,項林上了馬尋思著,哪裡呆一會兒去到半夜裡才好。還要去給孟夫人買東西,少了拿不出手,多了小王爺沒有。
去見夫人們一夜,至少要個二、三百兩的首飾才能出手。一個月風流上十次,就要幾千兩銀子,一年下來,倒要數萬。
要多去幾次,再加上夫人們要的,外面朋友宴請,一年沒有七、八萬下不來。
項林在王府裡月銀不多,軍中打仗時得到的卻豐厚,還有母親名下田產給了他一部分,一年十萬是屬於花得起,卻有些小心疼。
光吃喝玩樂一年就要數萬,辦正經事情往哪裡去找錢。成親後,舞陽郡主又由伍側妃那裡卡了他一部分進項,小王爺出來風流,囊中也不太多。
想著晚上會佳人喜歡的項林,又在馬上頭疼。都說夫人們有倒貼的,自己小白臉兒,就沒有遇到過一個。
而此時大雪地裡寒冷刺骨,還要去買入幕之賓的禮物。
他帶馬行上長街,不是很喜歡的往首飾鋪子裡去。晚上要把孟夫人拿下來,自己無處去時,往她家裡多呆一時。
首飾鋪子裡挑了一副金鑲珠子荷花式的扣子,正襯白天見到的孟夫人松江白陵的裡衣。袖了這副釦子,項林找了個小茶館坐到晚上。
風流人物不少,他卻一直沒有自己的圈子。說來這又怪舞陽郡主,去風流結果把她娶了,弄得京裡那幾個風流浪蕩人,到現在看不上自己。
有好玩的事兒,他們還不肯帶上項林,背地裡還要貶低他,說怕他再裝著勉強地又要娶上一房。
揭開蓋子的茶碗裡茶水嫋嫋,項林心裡只想罵人。俗話說,魚有魚路,蝦有蝦道,這風流的人,居然也一個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