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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部分

個地步,已屬不易。好在他人已經死了,現下大局已定,狼軍即便來了也不能改變什麼。”頓了頓才道:“你起來吧。”

韓守這才小心翼翼地站起身,趙義聲音依舊充滿威嚴道:“狼軍雖是她的左膀右臂,但卻不能砍掉。你懂寡人的意思嗎?”

韓守低頭表示受教,他哪裡能不明白趙王對太后的心思?倘若想將此女收入後宮,狼軍不僅不能殺,還要好好供起來,一根毫毛都不能碰。他剛剛不是沒見到小蠻身死時太后的模樣,倘若整個狼軍都有事——太后必然對趙王會恨之入骨,那麼他的差事,也算是辦砸了。何況他也曾經身為狼軍中的一員,縱然他效忠的人從來都是趙義,可潛伏在其中長達二十年,袍澤之情也是難以割捨的。

“狼軍雖然拼死想要救出太后,但太后卻不會讓他們不明不白的送死。天亮後你只讓百里雲一人入城,帶他去見太后,她自會讓他們放棄的。”

韓守一聽,心中豁然開朗,只覺得趙王此舉省去許多功夫,笑道:“大王英明。”

天亮後,韓守帶了百里雲進宮,雖然百里雲對於韓守的身份多少有些驚訝,但也只是眯著眼上下打量了一番,終究沒有說出類似“原來是你小子”或者“太后對你不薄,你竟然吃裡扒外”什麼的話。

百里雲進殿時韓守並未在場,而是在門口守著,讓他單獨和太后說話。儘管已經刻意壓低聲音,但期間還是好幾次都傳出百里雲的大嗓門,不外乎是“拼死”、“出宮”、“叛徒”之類的詞語,顯然情緒十分激動,而太后的聲音則完全聽不見。

過了很久之後,屋內似乎沉寂了很長一段時間,百里雲才破門而出,擦著眼淚氣哼哼地走了。韓守轉身入內,只見女子周身的氣度不減,似乎也看不見了昨夜的哀傷,只是身子顯得越發單薄,彷彿有千鈞之力壓在她身上。

趙相如根本不看他,背對他而立。韓守知道她厭惡自己,知趣地退了出去。

經歷了昨夜的動亂,韓守帶著人在宮內整肅,後宮的女人們也以安全為由,全部被牽往叢臺,只留下王后。

而在趙義宮中,親貴們鬧成一團,要求立即處死太后。趙郝急於為父親和自己報仇雪恨,極力主張當眾處決,其他們貴族們則憂心自己參與了推翻太后的政變,太后不死,勢力一旦反撲他們必死無疑。即便沒有參與政變,但因為新政而使得自己利益受損的大臣們平日忌憚太后威勢,此時也跳出來站在權貴們一邊,因為他們看明白了,大王想要奪權,太后倒臺是必須的,既然如此更應該在權力重新分配的時候順勢而為,為自己在新政權中爭取一席之地。甚至還有人要求把太后在朝中的黨羽也拉出來處決,無外乎是張祿、樓雲、仇液等人,趙義思慮良久,對著爭執不休的大臣們道:“太后究竟是寡人母后,準她在宮中頤養天年吧。樓雲、仇液廢為庶人,至於張祿,為國操勞,實是有功,仍在朝中留用,只降為大夫。”

大臣們還欲再說,趙義已道:“昨日眾親貴大臣們都辛苦了,今日早些回去歇息吧。”

話音剛落,門外韓守已經帶著烏衣衛士衝了進來,凶神惡煞地堵在殿門口,彷彿他們只要再多說一個字,便要拔刀似的。

趙郝等人好漢不吃眼前虧,只能垂頭喪氣地出宮去。

半夜趙義揹著手進了趙相如的房間,身後的常樂端著一盞橢圓形的紅色漆碗,裡面盛著的透明液體隨著走動在盛器內搖搖晃晃。

趙相如掃了一眼,當看到常樂時突然笑出聲來;“終於,我也有這一天了。”

她的容顏悽美絕豔,讓看著的人心神不由為之一滯。趙義眼眸幽深,卻沒有說話。

“若無事就將東西放下,滾出去。”趙相如側坐在床邊,臉對著牆。常樂接到趙義的示意,將漆碗端到中央的案几上,小心退了出去。趙義只說了句:“此物是寡人費心調製,還請母后滿飲此盞。”

趙相如恍若未聞,只待他出門後,眼眸才從牆上移到案几上。

那漆碗外邊是黑色的底紋,上面描著鮮紅的朱雀,內底色滿滿的硃紅色,鮮豔欲滴。盛著的透明液體似是水,卻又散發著淡淡的香氣。

原來她的人生,結束於一杯毒酒。

嘴角泛起一縷苦澀的笑。

她忽然有些想不起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前是什麼模樣了,也有些想不起過去的自己是怎樣寧靜而平淡的人生。她曾以為自己同無數的小老百姓一樣,嫁個人,生個孩子,辛勤工作,孝敬父母,做個普通的幸福小女人。

但是似乎就突然改變了。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