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別六年的陽光並未帶給林熙任何暖感;他不顧一旁的齊卓;御起烏擎劍向離州城內飛去。
齊卓輕笑著望著天空;直到再也看不到林熙的影子才喚出飛劍飛向另外一邊。還有時間;反正他齊卓想要的東西就從沒有逃出過他的手心的……
林熙來到姚樂賭場的時候已是申時過半;賭場里人來人往;比六年前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隨手叫住一個路過的跑堂小二;道:“把你們主子交出來。”
那跑堂小二打量了林熙幾眼;見他衣著襤褸,鄙夷道:“走走走,到別處要飯去,我們老闆忙著呢。”
林熙懶得計較,眉目一瞪,滔天的威壓擴散而出,眾人頓感被巨石所壓,戰戰磕磕起來,有幾個熬不住的甚至失了禁。
“誰敢在老孃的場子放肆!”不一會便聽到姚樂嚷著嗓子跑了過來,後面跟著一身青灰道袍的無憂。
六年未見,無憂的白髮略增,臉色比以前更灰敗了些,露出點點死氣,而姚樂卻是神采奕奕,相貌依舊,身周偶有靈氣環繞,竟到了練氣四境。
“姐。”林熙收了威壓,對著二人點了點頭。
“林熙!”無憂看見來人興奮的叫了一聲,姚樂更是直接一把將人抱住,喊了句:“老弟,我就知道你會沒事!”
林熙心中感動,卻沒有太多心情與二人閒聊,只是任由姚樂抱了一會便脫離開來,道:“姐,我這次來有事相求。”
姚樂見他面色嚴肅,也不拖沓,點頭道:“有事你說,姐一定幫你。”
林熙直接說道:“我要你帶我上東黎宗。”
姚樂不解:“你本就是東黎宗的弟子,為何要帶?”
倒是無憂見多識廣,沉聲道:“你入魔了。”
林熙點頭承認,“我體內有寶物為我鎮壓魔氣,只要不動用就不會被發現,可不用修為我便只是一個普通人,是過不了東黎宗的守山陣法的,所以這才來找姚姐。”
“沒錯。”見姚樂疑惑,無憂對她解釋道:“你現在也算是散修,只要表明身份,是可以進入宗內的。”
“好,等我去收拾一下。”姚樂想也不想,立馬跑進去收拾東西去了。
三人沒敢耽擱,當夜便出了城,直奔東黎宗而去。
因無憂不會聚氣,姚樂的修為又低,三人到達東黎山腳時已是一月之後,距離李初雲的大典剩下也不過十多天。
林熙飛心似箭,每日魂不守舍,只盼快些到達東黎,但真到了他又突然茫然起來,不由得反問自己這樣做真的對嗎……
東黎宗的外門很是壯觀,足有六七丈寬,兩邊的硃紅門柱上各雕著一條飛龍,龍身繞柱而上,栩栩如生,氣勢張揚霸道卻又不落俗套,橫掛著一塊超大號的金色匾額,上面用古篆寫著“東黎宗”三字。
林熙雖然在東黎宗生活了一段時間,但每次進入皆有人御劍代行,所以走這外大門倒是第一次,記得以前曾聽師父說過,這外大門便是東黎宗的第一重守護陣法,心懷邪念者皆不能入內。
如今這大門已被人潮淹沒,幾個穿著東黎宗外門服飾的弟子正在收著帖子,篩選通行的人員。
林熙早就寫了名帖,又把姚樂的一絲靈氣封進貼內,因不敢動用魔氣,只得費力的擠進人群遞送過去。
弟子收了帖子,瞄了瞄三人也未多做停留便放人通行。
進入宗內立即有人帶著他們去了住的地方,東黎宗雖大,但也有限,散修皆住在東南角,又按修為高低分配居所好壞等級,排到林熙他們這已很是靠後,只剩下幾間黴氣沖天破敗舊房。
按那個一直給他們翻白眼的帶路弟子說的“愛住不住,你不住有的是人在外面排隊呢”。
“……”這比剛來時青思捉弄他給的竹屋沒啥區別,基本都是高危房,林熙瞅了幾眼,想到自家師兄,硬是憋了口氣進入屋內,無憂和姚樂看在眼裡,沒多說什麼,也走進屋裡休息去了。
待天一黑,他便趁著夜色摸出了屋,東黎宗他也算熟識,一路輕車熟路,輕易的就摸到了李初雲的院門前。
只見兩扇純木色的院門上各貼著一道以藍色符籙,這符籙林熙識得,是專門給結為道侶的兩人請福用的,需在大典前一月貼上,直到行禮結束方可取下,瞧這符的樣子,該是已經貼上一段日子了。
林熙心中發悶,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只恨不得立即衝進去抓住李初雲問個清楚,越是這樣想著,心中就越是泛起一陣陣濤浪,而且一個大過一個,烏黑的魔氣似乎也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