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雲衣容臉紅心跳。
韋墨焰端起湯碗正要喝,手下忽然一震,一聲輕吟低低傳來。
“傾鸞!”
熬了一夜的湯潑灑在地上,湯碗的碎片嘲笑似的在雲衣容腳下打轉。
床邊的翩翩公子一臉緊張地緊握住紅衣女子的手,眼中完全容不下一旁淚珠溼了眼圈的年輕女大夫,等到想起時,身邊已經沒了人影。
或許是傷口吃痛,夏傾鸞輕吟一聲後便再無動靜,又沉沉睡去。
真不知道這煎熬何時是個頭。韋墨焰疲憊地靠在床邊,說是沒什麼大礙,偏偏這麼久了還不醒來,夏傾鸞,你是在故意折磨我為樂嗎?
“閣主。”渾厚的男聲自門外傳來,沈禹卿已經帶著少宰等人風塵僕僕趕到了這裡。
韋墨焰閉上眼深吸口氣,再睜眼時,已經是平日裡高傲冷靜的破月閣閣主。
門外的五人顯然也是匆匆趕來的,天狐教畢竟有著幾百年的歷史,教內徒眾只因著韋墨焰一句話便都隨容真赴了黃泉,自此世間再無天狐一派。一場屠殺後還要追上先行離開的二人,路上的奔波自不必說。
沈禹卿向屋內望了一眼:“紅弦姑娘怎麼樣了?”
“無妨,不過是些皮外傷,昏睡幾日就好了。”
“閣主,我……可以進去看看嗎?”少宰猶豫許久,終是小聲開了口。他與紅弦同時入的破月閣,不到月餘便因為功底深厚兼又機敏過人被拔擢為宿主,自那日起,除了紅弦之外便無人再叫他的本名,都已以少宰這職務代之。紅弦冰冷的外表與心底的堅忍深深吸引著他,除了仰慕外,更有種見了姐姐一般的親近。
韋墨焰沉默了半晌,擺擺手讓少宰進了房間——平日裡夏傾鸞便與少宰走得極近,但他知道,那是因為少宰謙和溫潤,很像她的親生弟弟,蕭白。
“閣主,您休息一下吧,這裡由我們看著就好。”少弼擔憂地看著韋墨焰,那雙黑白分明的眼中略略泛紅,不知多久沒有好好睡過了。
“紅弦姑娘若是見您這樣,心裡定然過意不去。”
也好,如此狼狽的樣子被她看見,免不了又是一番賭氣。
“她若是醒了立刻叫我。”韋墨焰囑咐道,見房中夏傾鸞依舊沉睡方才轉身進了隔壁的空房間。沾上枕頭的一瞬,困頓之意洶湧襲來,這一趟東湖之行有驚有險,勞心勞力,確實已經疲憊不堪。
傾鸞,我只要休息片刻就好,你千萬不可以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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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禹卿問過雲大夫,紅弦的傷並未致命,只是失血過多一時昏睡而已。算她命大,若不是少弼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