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的手勢。
我同情地看著他,問:“那樣也扣錢啊?”
“可不,後來我就把那骷髏放在桌子下。”
還以為它是被你玩殘的,原來是那骷髏本身的質量問題。
“扔了不行嗎?放在那裡怪嚇人的。”
小吳呵呵地笑起來,在空地上映出一塊龐大的陰影。
“挺好玩的。”
哦,童心未泯。
我暗暗思忖,這LEN公司扣錢的規矩看來從以前就有了,到了蘇泠川這一代手裡,便將此規矩發揚光大。你說我每個月就那麼點薪水,還扣,還叫不叫人活啊。
整個下午就在小吳的半講述半聊天中過去了,當然,卸貨的事也少不了。來了四車貨,我雖然做好了準備,甚至去找了一副粗布手套,但是勞動強度遠遠超乎我的預計。
搬完貨,接近五點鐘,我癱在凳子上動都不想動,心想要是再來一車,我就請病假回家休息。要知道我的手心已經被磨出了一串小血泡,碰一下都痛,更不用談碼字了,虧我還計劃找紙片寫點小片段。
看到老劉和小吳若無其事的模樣,我也不好在一邊叫苦叫累。如果現在就打退堂鼓,以後怎麼辦?我可不想把飯碗砸在這裡。
不過待在倉庫不是一點好處也沒有,至少到了五點半能準時下班。就在下班的前一刻,餘露露來電話了,說要跟我見個面。
見面就見面吧,我也想知道她現在跟老公談判得如何了,一個挺著大肚子的女人還是滿叫人同情的。只是我現在累得全身的骨架都快散了,餘露露約定的地點還是上次的咖啡館——太遠了點。我現在可是在城鄉結合部,不是原公司所在的鬧市區。
“那我要等多久呢?”餘露露似乎很委屈地問。
“八點鐘吧,我公司裡還有點事,還要過一會兒下班。”
我站在倉庫門口說,瞟見老劉從身邊經過,他露出了一個類似疑惑的表情。
現在可沒法跟餘露露說我到了新的工作崗位。要是把這個口風漏了,她對此的積極性不會比海倫小吧。其實我真的不太瞭解她。自從我打定主意要與這位才貌雙全的同學兼同鄉保持距離後,我與她的接觸次數寥寥可數。
常常看見她的名字出現在學校某些大型活動上,不是臺前就是幕後。臺前一般是主持人,穿著漂亮的小禮服,拿著麥克風與帥氣的男主持一唱一和。臺後……不知道。呃,無論她在哪裡,都像一顆閃亮的星(不知道這個比喻恰不恰當?),而我就是黑色的夜空(這個比喻好深邃好有內涵,自我陶醉中……)。
也許有人會問我私下對她的評價毫不客氣,是不是因為羨慕嫉妒恨?
本尊堅決否認,因為她與我的差距太遠,遠得就像是兩個世界。她的父母管生不管養,她的老公有了外遇,我比她幸福,一點也不羨慕她那個名不副實的家;嫉妒嘛,那也是兩個水平相當的人比較之後,其中一個產生了不平衡心理,她的水平比我高太多,你說一個年年三好學生的人不是比一個連個獎學金都撈不到的人強太多?我很有自知之明。而最後一個字,對於半個陌生人,我的評價一直是客觀公正的。大家可以在文中找一找,哪裡能體現“恨”意來?
換了直達的公交,居然速度很快。這次我有了一個位置,靠窗的,靠後的,向外可觀賞街景,向內可觀察乘客。時節近深秋,街邊的梧桐樹葉枯黃凋零,唯有松柏之類的常青樹一年四季翠綠蔥蘢。越近學校,學生打扮的年輕人越多,幾乎是統一的上身休閒外套,下身牛仔褲,腳上球鞋。我明天也要這麼打扮……不知道還能不能像學生?我知道扮賣萌的蘿莉肯定很有難度,但是我實在不想扮Hold得住的御姐。
御姐那種,強大,冷靜,美豔,上得廳堂,下得廚房。我一點也沾不到,相反我膽小,容易衝動,外貌嘛,請參考酒井法子二十歲的模樣。後面八個字也差強人意……不說了,至今做得最好的就是蛋炒飯。
我扭頭去看一車神情各異的乘客。面孔平庸模糊的當然不用看第二眼,看了也白看。呀,我這回運氣好,居然看見了千年難得一遇的美少年。瘦瘦的,高高的,淺藍色的衛衣,白色運動褲和運動鞋。雖然看見的只是一張側臉,還被淺黃色的黃髮遮住了80%的面積,但是仍然能看見捲翹的睫毛,挺直的鼻樑,還有微微撅起的粉唇和秀氣的小下巴。喂,那位一身肥膘的老兄讓一讓,不要用你肥壯的身軀影響本尊欣賞美少年!
美少年從黃髮中露出的白皙小巧的耳垂上綴著一顆閃亮的白鋯石耳釘——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