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搞不好還會有野狗豺狼冒出來將其屍骨吞入腹中!……我如今只想知道,他既然已死,為何不讓我見上一面!反而扔到那種地方!屍身不保!”
“我!……”
別雲美目倏然圓瞪,扭頭滿臉慌張無措看向司凌夜,一副驚訝模樣“夜?奴歌妹妹這是在說什麼?”
“亂葬崗?”
對面司凌夜亦是顰眉“我不是吩咐宮人將孩子以大皇子之儀下葬,入皇室陵墓的麼?”
“是啊,夜你當初是如此對我說,我還特意提點了下人,告訴他們是按大皇子形式,萬事不可疏忽。”眉目又轉向奴歌“妹妹說的這是什麼話?汙衊我?”
“你!!”奴歌心間一凜,剎那間回想起先前雲端傳話時種種,最終覺得雲端身為司凌夜手下,雖身為暗影,但畢竟心地不壞,離開前沒有理由戲耍坑害自己。
那剩下的可能,便是今日卿別雲特意安排好,找來司凌夜,佯裝委屈唱一齣戲刺激自己!
思及至此,不禁慍怒“卿別雲,你還想抵賴!”
“夜。”對面卿別雲卻不想與奴歌針鋒相對,只小女子模樣扭頭對司凌夜哭訴“你瞧,妹妹果然誤會了我,今日若不是夜在這裡,說不定她便要上前,直接如上次那般刺殺我呢。”
“你!……”
奴歌氣急,自知有苦說不出,縱然說了司凌夜亦不相信,於是生生吞下一口氣不再辯駁,只‘啪’的一拍椅子扶手站起身來“我……”努力平復怒氣怨恨半響,為避免卿別雲再找自己錯處來懲罰,於是僵硬行禮“自打誕下死胎後心緒一直不寧,如今誤會了娘娘,奴歌罪過!奴歌自願回到落霞宮面壁思過!不再見任何人!”
這‘任何人’中,自然也包括司凌夜與卿別雲。
眼下這情景看似是奴歌請罪,實際上,則在謀取後路。
既然孩子已死,既然屍骨不再,再多分辨什麼都是無用———眼下最終要的,便是將自己調養好,日後打算給卿別雲一擊致命!
…………
“妹妹這?”
座上卿別雲亦是未曾料到奴歌學會明哲保身,當下準備好哭訴給司凌夜的臺詞,一時哽在喉間,不上不下憋得俏臉通紅。
順氣半響,這才明白奴歌面壁此言為何,卻偏不打算遂奴歌的願,於是扯笑道“妹妹原本喪子便是因為長時間抑鬱在心,如今正適合出來走動散心的時候,哪裡能再面壁?”又刻意在司凌夜面前展現自己寬容大度,溫和假笑“妹妹日後還是多來翊坤宮玩罷,自從封了後位之後,後宮其她妹妹多多少少都開始與我疏遠,還望奴歌妹妹莫要如此。”
奴歌隻身立在殿內不再入座,面對卿別雲看似親和,實則挖苦嘲笑的話,亦是抿唇不答。
什麼叫翊坤宮寂寞?分明是在炫耀她鳳位無限崇高。
卿別雲,正所謂爬的越高摔的越疼,你莫要太得意!
奴歌垂眸,過長的劉海恰好掩去其眸中一抹冷意。
“皇后若是無事,奴歌告退。”
說著竟是不理司凌夜與卿別雲是否准許,徑自轉身離開。
…………
是因無人阻攔,於是挺直脊背,一步步昂首走出翊坤宮外,彷彿是一切都不在乎的淡然模樣。
實際上,此刻只有她自己知道,這一刻,心究竟多疼。
司凌夜,按理說,那個身為孩子父親的人……
得知孩子屍身被扔到亂葬崗時,他有那麼一瞬詫異驚駭,然,也只有那麼一瞬而已。接下來便相信了卿別雲所言,信她各種偽裝,託詞……
是了,自小的青梅竹馬,天生的兩小無猜,哪能是自己後來及的上?他若是不信卿別雲的話,那才叫奇怪吧。
———還有卿別雲,你偽裝的可真好。
今日一舉,不僅表明開脫出自己無辜來,更是在司凌夜心中樹立下大度模樣———不愧是一國之母呵……
好,好個司凌夜,好個卿別雲……
你們相愛至深是麼?她說什麼你都信,她要什麼你都給是麼?
可以,既然你們如此伉儷情深,我便會想辦法給你們一場成全。
我的孩子死了,不知原因,莫名被扣上胎死腹中一月的牽強理由———明明即將產子前,自己還感受到胎動的孩子,呵,居然說是胎死一月……
你們騙得了任何人,卻騙不了我,騙不了一個懷胎九月的母親!!
孩子既然離去,那麼正好,我了無牽絆……正好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