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著水霧的眸子無辜看他,已然哭啞的嗓音有些央求之意,少了兩分曠世空靈,多了幾分楚楚可憐。
“……”
一旁司凌夜卻是冷眼淡淡瞥了她一眼,而後冷聲吩咐“押往落霞宮!”
————————————————————————
————————————————————————
沒想到,是這樣的結果。
沒想到,他竟是這樣的人……
被強行推攘回落霞宮時,奴歌隱約覺得失望,更有些落寞種在心田,被他今日的冷漠澆灌,生根發芽,枝繁葉茂散發著無盡的漲悶酸澀。
初到花圃見到那些仙子般人物時,她的確是怕的,尤其那位寶衣被稱為‘瑤淑妃’的美人,對方那樣毫不掩飾算計怨恨的目光,讓她心悸。
所以誤入涼亭之後,她第一想法便是逃離。
可那瑤淑妃卻非要命人抓著她不放,於是氣急,不知怎的一下看穿了那拽著自己手臂女子的心田,結果剎那那人慌慌張張跑了出去,大喊自己是‘魔鬼’。
魔鬼是什麼?
她不懂,她只是淺顯的知道,那是人們都為之厭惡懼怕的東西。
下意識不想成為人們眼中排斥唾棄的異類,於是決定立即離開。
可這個時候,那個‘壞人’卻突然到來,打破了原本的計劃。
直覺告訴她,這個‘壞人’會保護自己,不論是出於午夜爽約的愧疚,還是一些自己無法理解的什麼。
於是決定相信這種直覺,於是大起膽子來,於是敢於走上前去,抓了那個令她厭惡的瑤淑妃一把。
彼時看見對方臉頰鮮血滴落出來,心頭的確是暢快。
可預料卻錯誤,這種朦朧的直覺更是錯的離譜。
那個‘壞人’沒有如那夜般對自己軟聲細語,他在自己打了瑤淑妃之後,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那樣疼,震出心扉之血,紅腫在臉頰,痛在心底。
一口血咳出,她卻強自忍著,強行逼迫自己吞嚥回去。
只有唇角滲出一縷血跡來,他人都以為那是因為唇角被打破所致,實際上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是內府之血。
那一巴掌力道何其之大,而後一甩一摔,一個旋轉像是一場輪迴,她頃刻清醒過來———原來這個人他不會護著自己。
於是立即覺悟,當下委曲求全,求他放過。
但那人……似乎覺得對自己懲罰還不夠,硬是自那涼亭,跟到落霞宮來。
“這位……”
一時迷茫,不知如何稱呼對方,於是一番道歉的話尚未開場,便是胎死腹中。
“我……”
“有話待到落霞殿再說。”
司凌夜負手跟在被壓制的奴歌身邊,目不斜視向前,似乎不願與她多言什麼。
奴歌喉嚨有些發哽,覺得自己是惹了大禍。
“對不起。”
本是道歉之言,卻未曾料到他眼風如刀頃刻射來,那樣冷,甚至,飽含了震驚?
自己不過向他道歉而已,難道不接受?
“你說什麼?”
“我……”
“以後不要說這樣幼稚的話了!”他拂袖“從前你……”
後面的話沒有說,只改為深深看了奴歌一眼,而後率先向落霞殿行去。
“從前,我什麼?”徒留被壓制的奴歌有些莫名。
…………
…………
落霞宮名為‘落霞’,寓意委婉,實為冷宮。
如今風淵偌大,後宮卻是極度空缺,是以便是連冷宮殿百度搜尋“小說領域”看最新|章節宇都在褪去巍峨大片的空置著。
自古以來冷宮向來被人以為是不詳之地,無人經過,更是無人打理,是以荒草悽悽足以遮擋住人視線,更有甚者,植被已經超越常人身高,人影行走在裡面,幾不可見。
在這樣的荒草中游走,可謂是天然的屏障……
…………
人影最終駐足在落霞院門之前,抬眼打量周圍悽景,司凌夜眸華一轉,抬手招來暗影“傳令下去,日後這裡的荒草無需管理,最好再找些常年不衰的植木栽種在這。”頓了頓,聲音壓制到極低“自然,一切要悄無聲息。”
“栽種草木?”
暗影下意識看了看周圍荒草,又略有詫異望了司凌夜一眼,到底未敢多問,轉身領命而去。
須勿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