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自討沒趣。
如此朦朧模糊的想著,奴歌眉心緊皺,轉而翻身,纖指改為陷入馬車上的錦繡座椅。
趕往皇宮的路程沒有任何停歇,策馬疾馳偶爾轉彎,或者車輪偶爾碾到石子,奴歌坐在車上被震得一顫一顫,似乎疼痛也隨隨著顛簸深入骨髓。
心口上猶如萬蟻腐蝕啃咬的疼,加之馬車顛簸造就的心煩,奴歌咬牙,被疼痛糾纏的思維驀然停滯,她張口,顧不得其他直接凌厲喊出“車子的減震壞了嗎!!”
減震?
“!!”
司凌夜原本勾起的唇角驀然僵了一僵。
不過身為帝王的他,向來知道如何迅速掩飾自己的失態。
唇角邪魅優雅弧度加大,像是冷笑,恰到好處掩飾眸低一絲茫然。
“歌兒,說什麼?”
人說當過度疼痛或是醉酒時意志力最薄弱……這樣的機會,他當然不會放過。
司凌夜俯身,側耳接近奴歌低低呢喃咒罵的唇角。
“該死的!這是什麼車子,瀲灩大姐大你這保時捷壞掉了麼!!在這樣顛簸下去!老子可不幹了!組織太不厚道,老子要加薪,要自己新買車子!!”
司凌夜原本剛剛掩飾的僵硬唇角,此刻,徹底石化。
這女人說什麼?
她竟然,一口一句自稱老子!?還有,保時捷是什麼?瀲灩大姐大又是誰!?
她背後,究竟有著多少自己不曾知曉的秘密!
“奴歌,你好大的膽子!”
惱怒,不禁想要拍案而起!
“故作乖巧偽裝為朕效命幾年之久,到現在可好,朕竟然連你身份背景都一無所知!”
司凌夜以為自己曾經的故事身份,才是謎一般的存在。
而如今奴歌的反應,卻更是令人髮指!
狹隘的馬車空間內空氣彷彿都為之靜止,他眯眼細緻打量著她……
沒有人知道,當他面對如此陌生的奴歌,是怎樣掩去心中的兵荒馬亂。
此刻昏迷呢喃的她,背景來歷似乎比他更為神秘莫測。
如此陌生而熟悉的奴……
司凌夜此時如此專注的看著她,她卻是渾然不覺著。
只是腦海混沌,深沉的夢,入目既是一片令人慌張的蒼茫。
似曾相識的夢境,凜凜寒風倒飛的懸崖邊,一白衣面具溫潤之人袖手佇立在懸崖上,款款向著海天無盡處高遠一笑。
那一笑,淡然而飄渺,沒由的讓人心疼。
面具之下下顎肌膚是常年不見陽光的蒼白,銀色看不出質地的面具越加將他襯托高貴而神秘,尤其面具後一雙眼,星眸破冰。
如此美,如玉純粹溫良……
只是簡單望一望,便使人心生墮落。
忍不住想要靠近他,溫暖自己。
“紅淚……”
懸崖邊,奴歌含笑向前踏出兩步,不管耳邊淒冷長風,不顧足下冷崖萬丈。
任憑長風捲起其青絲長髮,任憑寒風割在臉上絲絲縷縷的疼,她眼中只有他,那個令天地為之動容的儒雅男子。那白衣至上溫柔之人。
“紅淚,你要去哪?”
那白衣面具男子緩緩回過頭來,半勾著唇角溫和向她一笑,卻不說話。
這一刻奴歌方才遲緩注意到,他站的竟是料峭懸崖之上,背影暮靄蒼茫。
她的心立刻揪了起來,慌亂向他招手“紅淚,你做什麼?快回來!”
他看她,合著身後雲破日出淡笑而不語……
正文 夢靨:白衣飄渺
長風再起,舞動他溫潤賽雪白衣,那樣清冷孤單的色澤刺痛了她的眼。
紅淚不是皇家暗影麼?不一直都是身著緊身夜行衣的麼?怎麼今日,如此灑脫?
其實奴歌一直想說,這世上最適合溫潤白色的,便是紅淚。
像一汪水,像是深谷裡悠然綻放的白蓮……不同於絕音的高絕出塵,紅淚則是一種發自內心的平易近人。
白色的溫柔確實因他而獨一無二……不過此刻他站在崖邊,純良盡斂,此情此景竟是怎麼看都是令人膽戰心驚懇。
“紅淚,你下來呀,我在這呢,你站在崖邊做什麼?你站的那麼高那麼遠,我會夠不到的。”
奴歌底氣不足的聲線,生生被掩埋在風聲嗚咽中。
她見他不聽自己話,便改為自己一步步小心磨蹭過去,想要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