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有何吩咐?”亙古不變單膝跪地的恭敬姿態,標準的明知故問,卻禮數週全無錯處可尋。
司凌夜哼了哼“日後你便跟著金沙公主。”頓了頓,又寓意頗深補上一句“公主乃是貴客,你要仔細著些,若是出了差池,朕為你是問。”
表面看似照顧金沙的話,奴歌卻知道司凌夜是在暗示自己多加防範。
於是剛要應聲,便又聽見司凌夜使人滿頭盡是霧水惘然的話“你,可願意?”
他坐在龍椅上,傾身輕語問跪在地上的她‘你,可願意?’
一介帝王的吩咐命令,為奴為婢的,怎會有願意與否一說?
在場朝臣,屆時視線若有似無掃視奴歌,而後微有面面相覷揣測之意,最終集體沉默啞然。
正文 私藏暗器,偃月之怪
“一切但憑主上吩咐。
“……”
奴歌回答不卑不吭,盡職盡責的誠懇模樣,當真讓人嘆息此人忠貞。
在場中卻唯有司凌夜知曉,她這看似百依百順的偽裝模樣之下,究竟隱藏著怎樣一顆倔強八面玲瓏的心。
本想借此機會試一試她對自己的態度,卻不料又換回如此模稜兩可的回答,她又將問題重新甩給自己懇?
長眉不禁一皺,方才還在談笑風生的司凌夜屆時冷下臉來。
修長食一指奴歌,明明是公事命令的吩咐卻偏生是指責怪罪的語氣“你,以後一直要負責保護金沙公主,知道麼!?”
“是。讓”
“是‘以後一直’!”
他刻意反覆強調這幾個字,可這女人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的!?
她抬頭有些疑惑看他“屬下自然明白。”
“明白?”此一刻,司凌夜忽然有種咬牙切齒,將眼前之人抽筋拆骨的衝動!“那你告訴朕,你究竟明白什麼!?”
此情此景,你難道就不知道要違抗一下我麼!?你就不能不擺出這忠心不二的偽裝模樣麼!?
亦或者說,其實,你早就厭倦守在我的身邊,預想另覓她主了?
金沙今天這一提議,怕是正對你的心思吧?
此番想著,司凌夜俊顏越加冰冷如霜。
奴歌卻是迷茫看他,似乎有些不能理解為何他今日如此找茬。不禁細細回想方才自己有沒有開罪與這喜怒無常的帝王。
結果認真忖了片刻,卻是心安理得安穩下來。
心道‘我可一直是按照你的命令辦事,想找我錯處?……日後你說如何便如何,我偏不給你懲戒我的藉口。’
主意一旦打定,便愈加配合做出低眉順眼,不卑不亢之姿。
臺下一身緊緻幹練黑衣身影,單膝跪地姿態越加筆直肅穆起來,但這動作看的司凌夜卻是一陣怒火中燒,明明心底壓抑到不行,卻礙於場合地點,只能強自忍著。
“好你個奴歌!”
壓制了半響,到底吐出這麼句似褒又貶的話,聽得在場朝堂之人,無不為這風雨欲來的帝王而滿腹心驚。
抖了抖肩膀努力正襟危坐,在場文武重臣屏息均是大氣都不敢出,生怕自己一個錯處不對,惹怒這心性不定帝王拿自己開刀。
滿朝皆寂靜。
唯有高臺上卿別雲依舊神態安然看著司凌夜,不過那狹長媚色的美目裡,此刻倒也開始多多少少流露出心驚。
心驚於他不同往日的慍怒,心驚於他大動惱火的物件,更心驚於平日裡看似人精似的奴歌,今日怎的偏生不開竅起來?
她是故意的嗎?
故意惹夜生氣?
若是無心也就罷了……但若欲擒故縱,她這做的未免太過火,真真不可饒恕!
意識到這一點,卿別雲不禁眯起眼來,意味深長瞧了眼臺下跪著的奴歌,無聲將桌下一方絲絹手帕捲成一團,狠狠揉捏。亦不知是在心疼夜,還在妒忌那個女人。
“奴歌!”
司凌夜狀似優雅閒散重新側倚龍椅之上,寬大錦繡暗藏蛟龍衣襬,其擺度剛好影藏住握拳不斷收緊的手掌。
“屬下在。”
“滾!”
“!?”
奴歌抬眼瞧了瞧復又看了看發飆的司凌夜,最後認真回憶了下在現代無聊看雜誌時,有這麼一段,說可能男性某段特殊時間也會有生理期,類似女人一樣生理時間內,會出現心情躁動不安、疲倦、易怒等等負面情緒……
她以為司凌夜眼下大抵便是這‘特殊’時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