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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直到周圍喧囂距離自己越來越遠,一切都消失不見。

這一箭成就了不該存在的生與死,真好。

…………

那樣優美的眼簾在司凌夜僵硬的注視下緩緩閉合,眼見著她滑倒在自己腳邊,如今竟是不知如何反應。

只是指尖在顫抖,並且頻率愈加頻繁,剋制不住。

“奴歌?”

卻無人回應他。

“奴歌??”

周圍廝殺聲似乎都隨之寂靜下來,眼前唯剩她,潔身一人,與世隔絕。

蒼白的臉頰似是沉眠的睡蓮,隨波逐流,再握不住。

有些遲緩的俯下身來,伸手探了探其鼻息……尚有,卻極其微弱。

倘若就此死了……

心底驀然一涼,竟似惶恐。

“我不可能給你這樣的機會。”

不住拿眼斜視她“不可能讓你如此灑脫離去,休想!”

鮮紅如血的新衣被風舞了起來,明是祥瑞的色澤卻不見暖意,只餘威凜,濃重到刺目。

眼風徐徐掃視四周,只餘駭人的冰冷。

…………

…………

是日暮,天際鉛雲低垂,壓抑分明。

臥龍殿內滿室的死寂,針落可聞。

叛亂被平息,刺客死士紛紛決絕自殺,絲毫活口線索未留。

事後,司凌夜平靜下稍有覺悟———那些刺客連她自己都傷,並且下手如此之重,可見的確不是奴歌安排。

似是有些錯怪她?

愧疚嗎?

全思再三,到底決定去看一看。

安置好卿別雲後,強行按下心底紛亂心思趕往臥龍殿,可得到的卻只有這樣一則訊息。

“滑胎!?”

偌大臥龍殿只有他一人質疑森冷的聲音。

“你們這群庸醫究竟在說什麼!?”隨便揪起一個剛剛為奴歌號脈的太醫來問,眉目狹長有霜“給朕說清楚!!”

“回,回皇上。“年過七旬的太醫戰戰兢兢的跪下,仔細斟酌道“這位姑娘,這位姑娘有孕剛剛滿四月,前幾月胎氣本就不穩,而今加之劇烈運動的原因,故而……”抬眼看了看司凌夜不辨喜怒冰冷的臉色,咬牙道“滑了。”

‘啪———’

臥龍殿內茶杯驀然爆碎開來,滾燙茶水四濺……眾人眼風偷瞄,卻無人敢應聲。

沒有絲毫實體物質,分明是用內力打穿的。

“滑、胎!!”

冰冷的眉眼滿含煞氣掃視四周,忍了半響,驀然抬指指向門外“都給朕滾!!”

人群如獲大赦,紛紛低頭迅速撤離出去。

幾乎眨眼間,殿內清清冷冷,只剩下幾位負責照顧奴歌的小宮女。

…………

“誰的孽種!?”

珠簾猝然搖晃過後,他幾乎風速渡到她床邊,冷冷睨視質問她。

卻沒有人應聲。

“朕倒是小瞧了你!”

床上美麗的臉龐眉頭緊鎖,似乎在抗拒什麼事般,不肯放鬆。

“奴歌。”修長的指尖死死緊握成拳,姿態似是想要下一刻便掐死她般,卻奈何床上的人兒半點反應也無,無從下手。

唯有這般僵持的站著,兀自的慪氣。

與此同時,奴歌則感覺自己的靈魂在高飛,透過一面鏡子,看穿兩個世界。

眼前影影綽綽能大略看見眼前一切,卻分辨不清什麼是什麼。

正如她知道自己身邊站著的是司凌夜,可此刻他究竟是個什麼表情,她卻辨不出來。

眼前像是被蒙上了一層薄薄的紗帳,一切都變得如夢似幻,真實而朦朧。

而隨著時間拖延越長,紗帳瀰漫越來越厚,直到最後阻礙了一切視線。

周圍終於都寂靜漆黑下來。

有些愣中,她睨視這世間,抬手緩緩附上自己空無一物的小腹,有些輕鬆,或者落寞。

沒有了……

這世上,原本可以與自己血脈相連的人,消失了。

心都隨之安寂了下來,有如死水微瀾。

一個轉身,許是放棄,許是灑脫,剎那穿過時光的長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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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大醫院內高階護理病房,潔白乾淨的裝飾亙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