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錯覺吧,現在大家為了鴿子都是一路人,自己怎麼可以產生懷疑?
“我與若雪負責在馬車內照顧主子,你們……”
南宮鈴隨手往篝火裡添了根樹枝,旋即拍拍身上塵土起身,婉約視線掃向地面幾名絕世男子,挪揄一笑“這裡大樹很多,你們便在樹幹上湊合一夜吧?若雪,走了。”
南宮鈴招手,司凌若雪會意點頭。
“怎麼可以?”
就在南宮鈴與司凌若雪即將踏上馬車那一瞬,花錯顰眉幽怨,最先嬌聲發難。
“本宮怎麼可以睡在樹上!?”
“你為什麼不可以睡在樹上?”南宮鈴不緊不慢反問,她側身撩起馬車門簾,讓司凌若雪藉機弓腰鑽進馬車,自己尾隨而入,後又傾身露出半邊臉來。
“莫非堂堂無憂宮主怕黑?”徐徐放下馬車門簾,南宮鈴拋下一句激將般玩笑。
“不。”花錯慵懶起身鄭重顰眉。
“本宮不怕黑……”眉尖挑起,一臉宣誓“但是,本宮討厭樹上的蟲子!!”
花錯說這話時,陰柔俊美的臉上,盡是難得一本正經,但那誇張唏噓的語氣,卻難免令人感覺大煞風景,順勢破壞掉那一份原屬於宮主應有的威嚴。
花錯指控尾音略有上揚,細品,竟有令人冷汗撒嬌的味道。
……
“什,什麼?”
南宮鈴似乎聽見自己下顎脆弱摔落的聲音,而馬車內司凌若雪表情僵硬,姣是她早就對花錯語出驚人有所預料,但如此這般受刺激,依舊難免膛目結舌。
“還有,本宮不能睡在樹上,樹枝很硬影響睡眠,這對肌膚不好!”言罷,花錯故意翹起蘭花指,動作妖媚撫摸自己細嫩臉頰,似在得意。
正文 翽翽齊羽:不應該
“這……簡直……?”
南宮鈴一個頭兩個大。
千算萬算卻始終漏下了花錯這麼個怪胎,辦事一向成熟穩重的她,第一次覺得自己瞻前不顧後,嚴重失策。
不應該,不應該與對生活一貫嚴重挑剔的花錯同行的!
“那你想怎樣?”
見著自家妹妹南宮鈴為難,南宮引千不鹹不淡適時插進話來“難道你想睡在馬車中,與那惡女共處一室?”
習性漸染,不知不覺間,南宮引千似乎早已將‘惡女’一詞,完全代替奴歌正式名諱。
“與她共處一室又怎樣,本宮不在乎自己的名節!”眉目妖嬈一立,花錯紅袖浮香一甩,大有犧牲豁出去的架勢。
‘啪’———
正在為篝火新增樹枝的絕音玉指一按,一段手腕粗細的枯朽松木寸寸整齊斷裂。
像是砍柴人刻意用刀斧劈開一半,大小均勻整齊劃一,尖利均是小手指粗細。
“你不在乎名節?”
絕音遠淡揚眉,就在他抬起俊逸眉眼剎那,方才寸寸斷碎在其掌中的木條,徐徐飄到半空。
細觀之下,那手指粗細木條,根根上下懸浮於空,尖端如利箭,不知有意還是無心,如箭鋒端,盡是分毫不差整齊指向花錯。
“本宮……你休想威脅本宮!”花錯佯作嬌嗔拂袖,水浪千層宛如蝴影,長袖掩唇水眸流轉,盡是倔強女兒家惑人幽怨。
“這……”這算什麼?司凌若雪同南宮鈴面面相覷,一派冷汗津津。
“本宮願意放下身份,與手下祭祀一同睡在馬車,這乃是她的福分!”花錯傲然挑眉,彷彿與奴歌共處一室,確實是天大恩賜般。
“那麼,她沒這個福氣。”絕音略微沉寂抬眼,波瀾不驚的語氣,聽在花錯耳中,竟是驚濤駭浪般惱人。
這傢伙,看似飄逸如仙,實則卻也不是一般的毒舌!
“你!”纖細柔嫩指尖顫抖指向絕音,赤紅水袖隨風流轉,風情飄然間,煞氣逐漸堆積瀰漫起來。
“不知好歹!”棋逢對手酒逢知己本是樂事,花錯原以為自己同絕音,同為功力化境高手,自然行事作風上,會有那麼身在高處不勝寒,一兩分惺惺相惜。
但事實則無情證明,‘惺惺相惜’這種事,只會發生在人與人之間。
至於妖孽與仙子,斷然不可能!
“本宮原是念在你西華城主身份上,對你禮讓三分,但如今看來,這似乎是我多此一舉!”
紅袖展,一時間長風萬里簌簌,席捲落葉塵埃無數漂浮於空,細微塵埃瀰漫在空中恰到好處,遮住人們視線遮蔽其五覺,落葉為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