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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躍躍之意。

可人卻突然皺起眉頭。奇怪,她輕聲道:怎麼這琴聲竟似從杜貴人的暖香居中傳來?

看她一眼,春菱望著我臉色說道:今日是杜貴人生辰。皇上下令家宴設於暖香居,除皇后娘娘有孕、良妃娘娘剛小產外沒去外,後宮各主子正聚在一處玩著呢。想必……浩王爺也被邀之列。

可人突然氣憤難抑,冷冷道:浩王爺居然肯為一個貴人撫琴?她好大的面子!

再看我一眼,春菱笑道:妹妹此言差矣。她一個嬪妃,浩王爺一個王爺,井水不犯河水的,憑白怎會為她撫琴?必是皇上旨意。

突然仍被一種叫“悲憤”的情緒捉住,一時竟難遏制。命春菱為我加件長黑披風,令可人提起黃色羊角宮燈身前開路。依著淡淡的黃光我二人一路向暖香居快步而去。

林梢低掛著白清的下弦月,將人影拖得細長。那影子便在春夜裡、五色斑斕的彩石道上,迤儷而行。鼻中盡是花木香氣,腳上輕沾微微露水。快到暖香居前時,突有棲於樹上的夜鳥被人驚起,“哇”地一聲竄上天去。我一驚住腳,不由想起舊年中秋夜,那晚我與文浩一起,也是讓飛鳥所嚇,撲入他懷中的情景——臉上陡然大熱。繼而心跳——我聽見樹叢背面,有嬌聲在喚文浩名字。

浩王爺,杜素金嬌笑道:王爺您怎麼站在此處,面對西北方向發呆?

西北方?那處除了我的聽雨軒,還有什麼?我轉身站於暗處,看杜素金與文浩對話。

第十八章 夜遇(下)

文浩笑道:本王出來透透氣,一會就回去。

杜素金扭著蛇身笑道:是麼,竟這樣巧?臣妾也覺得氣悶出來透透氣,不想竟遇上王爺。可不真真是咱們有緣麼?

文浩不語。全身沐在清冷的月光之中,反剪雙手微微地笑。

杜素金又沒話找話地嬌聲道:王爺,多謝您適才為臣妾獻曲。

文浩笑道:貴人不必言謝。貴人要謝,自當多謝榮妃,適才她也為家宴獻舞助興。

杜素金撇一撇嘴,冷笑:她那可不是為著討好皇上麼?後宮中誰不知皇上最寵臣妾?皇上有命,她能不從?有什麼謝不謝的?

文浩淡淡笑道:如此說來,貴人倒也不必謝本王。皇兄下旨,本王自當遵命。

杜素金笑道:王爺只是遵旨而行麼?如果皇上不下旨意,王爺可願為臣妾再撫上一曲?

文浩沉下臉,冷冷道:貴人,此地不是你我說話之處。今日你是主角,貴人本不該出來,還請你早些回去。

杜素金更是嬌音若滴,顫聲道:臣妾不勝酒力,想出來吹吹風。難道王爺這般狠心,竟要趕臣妾走麼?

文浩目光更冷。他冷冷看眼杜素金,轉頭便走。杜素金卻突然一個踉蹌,往文浩身上撲去。文浩臉色一變,忙一面忙伸出雙手扶住,一而皺眉道:貴人怎麼了?

杜素金的臉在如水月色下潮紅。她星眼迷離,渾身柔若無骨般軟綿綿直往文浩懷裡鑽。

臣妾醉了。她嬌聲道:求王爺扶臣妾一把。

文浩長嘆口氣,雙手扶住杜素金,卻保持距離不讓素金鑽進他懷中,只淡淡道:貴人不如在那邊石椅上歇歇,本王這就找人來服侍貴人回去。

王爺別走。杜素金低叫。她捉住文浩一隻手,慢慢貼在自己臉上,柔聲道:王爺,臣妾好怕一人待在這裡。都說浩王爺最懂憐香惜玉,怎麼忍心丟下臣妾一人在這又深又冷的夜色之中,獨自寂寞?

文浩苦笑道:誰說本王最懂憐香惜玉?本王粗人一個,還請貴人自重。

杜素金在月光之下眼波流轉,嬌笑道:王爺惜花大名,臣妾早有耳聞。臣妾不敢奢求什麼,只求王爺待臣妾有牡丹姑娘一半好,臣妾便心滿意足。

文浩一怔,隨後饒有興趣地看向杜素金,笑道:貴人竟知道牡丹?你一介宮嬪,怎麼會知道春風第一樓頭牌舞伎?

杜素金冷笑道:臣妾豈止知道她?都說這牡丹姑娘容貌才情,直逼當年江南第一美人林媚兒。牡丹姑娘自認識王爺後,已動真情,竟發誓為您守身如玉,不再讓其他任何男子染指。可王爺您好狠的心,說走便走,這大半年來,再也不去看人家一次。可不知牡丹姑娘正為王爺茶飯不思,整個人已瘦下一圈?

又顫聲道:寧做浩王妾,不當後宮妃——這話可不是出自牡丹姑娘之口麼?臣妾親耳聽她說起王爺如何溫柔體貼,如何令人……想那牡丹姑娘閱人無數,與王爺不過春風一夜,便對您念念不忘——王爺必有過人之處,臣妾心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