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喃道:你叫我什麼?
三公子。文浩微微笑道:柳家三公子。您是柳三公子——才華橫溢、玉樹臨風的柳三公子;視金錢如糞土的柳三公子;特立獨行,視權貴如無物的柳三公子;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隆泰樂界第一人柳三公子——當年即使京城最有名的樂師,也得尊您為大,見面時稱一聲“柳先生”。難道,您自己竟不記得麼?
三叔臉上突然細小的光芒,眯眼長嘆道:原來還有人記得柳三。
我點頭道:大家都記得。特立獨行的柳家三公子;令無數少女聞名尖叫的三公子;千金散盡只為救濟貧苦百姓的三公子;妙手回春懸壺濟世的三公子……叔父,您一直讓煙兒引以為驕傲。
見他不語,我趁熱打鐵道:叔父,大伯與父親並未忘記祖父。只是現在天下安定,皇上雖然年青,也總算是勤政愛民的有道明君。冤冤相報何時了?他們只不想因我家家事,害苦天下蒼生。若祖父在世,也一定會同意認同煙兒的做法。
三叔聞言久久不語。
命人帶走文浩。
第一百二十四章 真相(下)
好罷。他終於說:殺不殺他為叔可以考慮。但,你必須出宮!我們柳家後人不能再去服侍他龍家人尤其是你!況且龍家自坐江山以來,從未得到真正的傳國玉璽,不過是個“白板皇帝”可見上天並不佑他。試問他們又怎能坐穩江山,服天下民心?縱然我放棄尋仇,定懷太子早晚也會舉事。他早在龍文澤身邊佈下心腹重兵,龍文澤雖剪除去一些,但那幾人根本不足道哉。一旦時機成熟,定懷的人將裡應外合發兵勤王。
我心緊縮,顫顫道:內應都有何人?
三叔冷笑道:內侍嬪妃均有。你無須多問,問了為叔也不會答你。隨只管我出宮,只要你不在宮中,為叔斷言他們將永世得不到寶璽傳國。
心中大疑,卻自知問不得的。我悲痛地搖頭嘆道:我絕不出宮。柳氏荷煙痴愛隆泰當今天子,六宮盡知。嫁夫從夫,且我已懷有他的孩子叔父請勿令煙兒為難。
糊塗!三叔恨聲道:你以為你腹中龍家的孽種還保得住麼?
什麼?我失色大驚,踉踉蹌蹌退後半步。三叔見狀一聲長嘆,柔聲道:煙兒,有人暗中害你誤服藏紅花等物,為叔雖保住令你不小產,但……依為叔經驗,這孩子若真能生下,只怕也不外是殘廢痴呆。你若真要生下他,便誤他一生。
不是!我失聲低叫道:既如此,您又為何救我?
三叔冷笑道:你畢竟是我侄女,我怎麼能眼睜睜我們柳家人輸在旁人局中?自然要先幫你保住孩子。
再聽不進半句。我胸口刀剜般大痛,眼裡一片模糊,頭腦彷彿就要裂開。如同末日來臨,渾身冰涼顫抖,只覺四顧茫茫無岸……又黑又冷,期盼文澤溫暖堅強的懷抱。撫上小腹,無助流淚。心裡卻終有一絲希望,口中逞強道:我要回宮。那裡有我的夫君,有我的家。太后娘娘不是沒有殺害母親麼,又肯救回我一家。皇家的人並不個個都象叔父想象中那般無還情,必須或許……或許……總之太后與皇上從未利用欺騙煙兒。
是麼?三叔冷笑道:他們現在沒有利用欺騙,只是時機未到罷了。在他們眼中,世間人均不過是棋子與禮物。且不說別人,就說他們設計陷害與定懷太子私通的胭脂……
胭脂?我詫異道:與定懷太子私通的后妃不是媚妃麼?
三叔道:林媚兒小名就叫胭脂。為叔叫慣她小名,改不過口來。為叔認識她時,是她透過一位舊友請我教她學習彈奏樂曲。我在她住的小園中,教了她一個月時間。那時正值夏季,我們便在盛開著荷花的湖邊彈琴作曲。當時,這位胭脂姑娘洗盡鉛華,完全一幅清水出芙蓉的模樣,完全沒有半點風塵氣息。平日勤勤肯肯學琴作曲,閒時洗手下廚,為心愛之人作羹湯、譜寫琴曲。我記得有首寫得倒也不錯,叫作什麼《梅雪驚鴻》。我只當她作哪戶大戶人家的不為正室所容,而讓人金屋藏嬌的待妾。又哪裡想到她便是豔名遠播的林媚兒!
口中又幹又苦,我問道:那麼她,她心愛的男子又是何人?
三叔道:為叔從未見過。只是平日從胭脂言語之中,聽她稱他作三哥。
我呆住。
聽三叔叫喚,方才回過神來。
三叔繼續道:後來為叔發現胭脂就是林媚兒時,已至三個月後。當時我眼見胭脂重回青樓勇奪楊州花魁稱號,心中十分不解。及至後來方才知道,胭脂原是德仁母子設計好的,送入宮中媚惑先皇父子的一枚棋子。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