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確未宿娼。趙風說。他一張臉漲得通紅,說道:奴才確未宿娼,就象皇上確未犯強姦罪一般真實。
啊?眾人驚呆。
李福搶先喝道:大膽趙風!趙風臉雖跪於地,卻臉無懼色。他強著頭勁道:我娘說,曹操說過,男人都可能罪犯強姦,但不是每個人都會真正去做。因此奴才就沒宿娼。皇上您是明君,奴才一說,您就明白。
朕明白什麼?文澤問。他一頭霧水地說:傳趙嬤嬤。
趙嬤嬤過來,戰戰兢兢地說道:古代戰國三國時期……文澤想笑,又忍住。她卻不覺仍說:有個叫曹操的老頭。有日他手下捉了一個人,那人家中只有刀,卻並未強姦別人。曹操不信,要殺他。那人靈機一動,大叫說,您也犯了強姦罪。曹操不信,為他何故。那人說,您是男人,有刀,當然也犯了強姦罪。曹操一聽,覺得有道理,有放了這人。皇上聖明天子,自會相信趙風不會做出宿娼嫖妓之事。
老天!我心暗呼:一個趙嬤嬤,一個趙風!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子。好好一個故事,說成這樣。文澤若能明白,才是天下奇聞。
文澤果然說:朕不明白,朕與母后如此信任你母子,趙風卻做出此等事,要嚴罰。
趙風偷看趙嬤嬤。趙嬤嬤偷眼望我。
文澤看見,心下了然。他冷笑道:如果柳荷煙能解釋清楚,朕或可改變主意。
荷煙,趙嬤嬤求我:你快講那故事給皇上聽罷。
我大窘,臉飛紅。這故事原是三國時期,曹操有段時間不許國人宰殺豬羊。下令收繳各傢俬有鐵器。一日,某人被發現家有菜刀,官兵捉至曹操面前。曹操定他私殺牲畜罪,那人叫冤。曹操說,你家有菜刀,難道未殺牲畜?那人機靈一動:這麼說丞相也罪犯強姦。曹操奇怪,問其故。那人說,丞相身帶可強姦之物,難道未犯強姦之罪?曹操一笑,放過此人——這故事講與趙嬤嬤聽尚可,當這麼多人面,怎麼說得出口?——趙風母子逼我上絕路。
快說。文澤催道:否則趙風將死於你手。
我緩緩跪下。我說:請皇上屏退左右,奴婢方才好說。
文澤依言屏退左右,御書房內只餘我他二人。他道:講罷。我以首觸地道:奴婢死罪。我斷不肯說。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才聽頭頂傳來文澤聲音。我聽見他冷笑道:朕讓你抄書,是讓你借書中故事幫別人來對付朕的麼?一個女兒家,也好意思說這種故事!
怎麼,原來文澤知道這個故事?我忙道:奴婢不敢,奴婢死罪。他再次冷笑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饒。朕該如何處罰你?
我忙道:任憑皇上處罰,奴婢絕無怨言。只奴婢覺得趙將軍非輕浮之輩,這才幫他。請皇上饒過趙將軍。——事已至此,我只希望此舉能救趙風。
哼!文澤還是冷笑。他道:自身已是泥菩薩,還管別人?你只任憑朕罰罷。說完,他突拉我起身,猛地擁入懷中。狠狠往我唇上吻去。我驟不及防,電觸一般,渾身顫慄。皇上,我低低嘆息。我舉言又止,他卻霸道地望住我:怎麼?敢有怨言?他再次對準我唇,深深吻下……久久不放。
我頓感天地旋轉。身飛天外,如墜雲端……
第十七章 壽宴
但那日,文澤吻過我後,卻並未要我侍寢。
我柳荷煙仍是一界宮女。我白日服侍天子、晚上抄書。《媚行深宮》從聽雨軒帶出後,被我藏於御書房數千圖書之中。我沒有再看——雖然媚兒故事仍偷偷流傳宮中,稱為人間傳奇,但她最終未勝,自己化作飛灰——敗者終為寇。
我想,沒有人喜歡輸,要學就學強者。
書中自有黃金屋。我每夜每夜抄寫,聖語、兵法、計策……不知不覺,談吐心智,大勝從前。
趙風罰三月俸祿,小懲大戒。趙嬤嬤母子已是歡天喜地。我想其實文澤
與他一起長大,應很瞭解趙風為人,也不信他真會宿娼。只是事已至此,須得一臺階。
而我,正好為其搭建下階之梯。
再見趙嬤嬤,她除向我致謝外,仍記得那日我對她提的交換條件。
老身不想欠人恩惠。她說:雖然老身不能多說,但或可回答姑娘三個感興趣的問題。姑娘只管問,老身能回答便回答;不能回答,便閉口不言罷了。從此之後,姑娘與老身,兩不相欠。
我左思右想,問出首個問題。我問:她……都說林媚兒美,她究竟是怎麼一個美法?趙嬤嬤長嘆道:她確實美。不過光一個美字並不足以描述她。她進宮前,有人曾形容她的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