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輕輕一嘆,抬眼道:謝皇上體恤,臣妾遵旨。
皇后突然話鋒一轉,向文澤道:慧妹妹賢良淑德,臣妾十分信她。臣妾現在看來,春菱之為,必另有他人背後指使。慧妹妹適才受到驚嚇,肯請皇上陪妹妹回去安撫安撫妹妹。春菱便交給臣妾審問罷。
她葫蘆裡又想賣什麼藥?
我再度一驚,正在想對策,文澤卻已率先.奴頭應允。他輕輕半環住我腰,也不管有那麼許多嬪妃在場,便俯在我耳邊輕笑道:咱們出來這麼長時間,麒兒只怕已想念得緊,咱們快些回去罷。
這是我第一次聽文澤在眾人面前,對著某一個嬪妃自稱“咱們”,驚愕之餘舉目四顧,紅黃青紫,嬪妃面色各不相同,彷彿御花園中或含藝,或“怒放”的鮮花。我臉一紅,忙向文澤笑道:皇上,這麼多人~? … 文澤不等我說完,已微笑著半扶著我腰一路向前。
我仍存希望,忙低聲道:皇上,臣妾的碑女春菱… …
文澤仍不等我說完,已親手攜我同上了他的暖黃色擎轎。他在我耳邊含笑帶疑道:宮碑意圖謀害皇長子,何等大罪?依朕的意思,她本沒有此膽,想必背後有人指使,或者… … 或者正是宮中奸人逆黨所為。不過一個奴碑,自然交給皇后審去。慧兒一向宅心仁厚,朕卻想深查出她背後之人,也好還慧兒一個清白。我只得作罷。
正此時,身後傳來王河水聲音:皇后娘娘有旨,將宮女春菱暫抑“如意屋”
“如意屋”是宮中人間地獄。原為審問重犯而設,潮溼陰冷,內有飢餓多日的蛇蟲鼠蟻。只要關去犯人,便會有人在門 外弄出些刺耳噪聲,逼人交待,否則會令被關者發瘋至死。
想到皇后如此對待春菱,我心陡地一收,渾身微微一顫。文澤立時發覺,微笑拉住我手放進他手心,笑道:煙兒的手怎麼寒冰一般,等會回去聽雨宮中,可仔細凍著朕的麒兒。
我仍然恍惚驚恐,未接他話。文澤微有不快,再次笑道:煙兒,朕的話你可有聽見?
我回過神來,忙強笑道:是,臣妾遵旨。
文澤目中一愕,露出一個無可奈何的笑容,卻只擁了我入他懷中,什麼也沒有說。我們回去聽雨宮時,麒兒正在奶孃手中歡笑尖叫,見文澤來時,他笑得更歡,黑圓晶亮的眼晴彎成一彎新月。文澤越發高興,親自過去才包了,逗他玩笑。我這裡無法分身,忙暗中吩咐可人與楊長安,分別至榮咢兒阿若兩處,託她二人去皇后面前為春菱求情,且交待著說:請兩位娘娘現就帶個話兒過去,只要皇后放過春菱,無論她有什麼要求,我均可與之商量。你二人在兩個主子宮中等著訊息,萬不可跟去鳳至宮讓皇后瞧見。
是。兩人應聲而去。
北風雖如刀寒,我仍立在院中怔怔的出T 一回神。如果文浩沒有病,他一定會有救春菱的辦法,可是現在他自己身子尚未痊癒,我又怎好前去尋他麻煩?過了許久,楊可二人一臉沮喪回來,均搖頭道:都去求了,皇后娘娘斷不肯放過春菱。
我望眼屋內興致正高的文澤,全然無計可施。
及至上床入帳,又哪裡睡得著?
窗外北風呼嘯,更漏點點。
夜愈深,身越冷。
心又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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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心想著哄文澤開心,在他面前再試著為春菱求求情。
三更時分,文澤輕輕坐起身來,一直沒有入睡的我也忙跟著起身。文澤奇怪地望著我,笑道:朕這是要去早朝,煙兒怎麼不多睡會兒?英非… … 捨不得朕麼;
我臉一熱,微滇道:煙兒是要起床服侍皇上。
文澤歪了歪頭,目中亮亮地看著我,故意壞笑道:你昨晚可不服侍了脫麼?那乾清宮原是朕與朝臣們的議事之所,煙兒想去那裡“服侍”?倒也不大方便。
我面紅過耳,雙手捂了臉,說:皇上!您明知道臣妾並非… … 您老是取笑欺負人家。
文澤哈哈一笑,拉開我的手,將他的臉輕輕貼上我面,輕輕摩華,玩笑道:你嫁了脫,自然是要被脫“欺負”的,認命便是,也不必大呼委屈。
半響,聽不見我回答,“咦”了一聲,問道:煙兒又在想什麼?
我故意嬌笑道:臣妾在想,煙兒如何做才能更好,才更讓皇上開心。文澤輕輕親吻我,在耳邊悄聲道:傻子,你是月鄭公愛的慧妃,又要你做什麼?真正服侍朕的那些粗重活兒,自有宮人們去做。睡吧,昨夜你也累著,好好休息一會子,朕晚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