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景離微微有些後悔自己提了這樣一個話題,開口打斷他,“與夜凌烜接洽過的不是僅你我二人,他們之間相互忌憚,這種來往,不怕背叛,但是怕利益的喪失。我們不過是大張旗鼓地告訴他們,這筆買賣還有第三方。”
抒烈嘖嘖笑道,“景離啊,我很慶幸你不是生意人。所以今晚,見夜凌烜倒還在其次,打草驚蛇才是主要目的吧。”
“我們在明,他們在暗,不把水攪得混一點,怎麼引得出魚呢。既然夜凌烜那麼想見我,今晚的動靜,就算是送給他的見面禮了。”
景離拍拍雙手,立刻從人群中走出數十人,小跑上前,將百花樓圍了起來。
那百花樓原是歌舞昇平之地,紅牌姑娘多,客人絡繹不絕,教此時這麼一鬧,樓裡不禁雜亂起來。客人又多是官宦子弟,有權有勢,見他們眼生,並不將他們放在眼裡。
一時不少家丁奴僕都衝上前來,和景離的人吵罵廝打在一起。
抒烈暗笑,“你這麼一鬧,不知擾了多少人的好事。活該被打。不過你的人確實不多。恐怕難敵眾手。
景離一邊向樓內走一邊摺扇輕扇,“用不著,有人生怕我們見不到夜凌烜必會出來阻攔的。本公子今晚不便久留,需早些離開。”
抒烈嗤笑他一聲,微微沉吟,“我還是有件事不懂。是誰會勾結西夜,明明你心中有數。幾個皇子,南宮耘。。。自是不必多說,南宮諾幾次帶兵出征,不可能再與西夜來往。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南宮燁,你何必再如此試探?”
景離微微搖頭,忽聽遠處人聲嘈雜,有官兵列隊飛快地向這邊趕往,馬蹄陣陣,遠遠看不清。“哎?來了!”抒烈喜道。
景離低聲道,“走。”
二人低斂眉眼,閃身進了百花樓。
樓外打得七葷八素,樓內依舊是酒醉金迷,裙子半掀叉著雪白大腿坐在男子身上的貼胸貼面的姑娘大有人在。抒烈也不禁撇撇嘴。
景離二人走至三樓窗邊,淡淡看著那由遠及近的馬匹,眾兵士已將打鬥之人分開,從馬上躍下一人,除甲戎服,箭袖束袍,抒烈不禁微吸口冷氣,“怎麼是他
?”
景離眉尖微蹙,“南宮諾。他此時來湊什麼熱鬧?”
他在馬下說了些什麼,然後那些官兵押解了幾名雙方鬧事的人走了,他也翻身上馬,似是衝他們的方向望了半刻,縱馬走了。
抒烈猶不敢相信地望著樓下,“這私通的竟然是南宮諾。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若不是事先便有跟蹤,他如何能在這麼快的時間內趕到呢?”
景離倏地合上摺扇,沒有說話。
身後卻有聲音響起,“少門主真是難約,讓小王巴巴在安陵多耽擱了這些天,這還沒見面,就送給小王這麼份大禮。”
景離轉身,看已坐在桌邊的夜凌烜,笑吟吟道,“離也是才回到江州,想必抒烈當時也跟您說了,我們小組織,什麼事都得離親自端著。若有耽擱,還請王爺恕罪。”他說著恕罪,卻一掀衣袍,坐在夜凌烜對面。
“少門主是明白人,小王也不說暗話。小王只想借你一人用用。”“借?離倒是想知道怎麼個還法。”
夜凌烜一聲冷笑,“小王不才,卻也知少門主你年輕有為,破了西夜上三陣結點之一,但是,若有人能在你之前破了後二結點,你必會受報遣之苦。不知用這個來還可讓門主滿意?”
景離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還是王爺替離想得周到。不知王爺要借誰呢?”
“自是,南辰前太甫趙炫。”
“他嗎?”景離猶豫道,“王爺知道,南辰幾乎是毀在他的手上,舊部上下都對他恨之入骨。我若將他偷偷給了你,那罪過就大了。”
“少門主,那趙炫與我西夜黔門門主頑火本是同門師兄弟,二人舊情頗深。自南辰覆滅後頑火一直暗中尋訪趙炫。你知西夜朝堂與黔門一直不和,現在太子登基指日可待,黔門蠢蠢欲動,若本王能帶回趙炫,必可化解這一危機啊!”
“那是你西夜之事,與我何干?”景離怡然道。
夜凌烜低聲道,“少門主有所不知,恆親王已與本王做了約定,以邊境三十萬大軍借我西夜,換西夜舉他為太子。恆親王屠戮南辰舊部從不留情,今年年初更是親自下南辰,沿途暗殺無數南辰功臣。這樣的君王一旦登基,難道會給你離門活路嗎?”
景離半眯了眼睛,似是思索猶豫。抒烈冷笑,“像你這樣不講信用之人,有談條件的必要嗎?談了也是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