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非塵塞了半天不見她吞下,心下大急,只好把藥丸塞進自己的嘴中嚼碎,然後對上她的唇,一點一點喂藥。
顧曉夕暈厥中,感到一雙唇貼了上來,是記憶中的那對唇。
只是這雙唇不是在吻自己,好像在喂自己吃什麼藥丸。沒有拒絕的力氣,機械的吞嚥,嚥下去以後,心口的疼痛一點點減輕。
突然耳邊傳來了一個欣喜的聲音:“夕兒!”
是慕容!他終於來救自己了。
原來
蕭非塵身子一動,但嘴下還是不停止喂藥。顧曉夕想要把他推開,可是手腳的根本使不上力氣。
心下大急,慌亂的咬了一下他的唇,可他還是不躲開,依然往她嘴中喂藥,夾雜著淡淡的血腥。
顧曉夕的眼淚不由的流了下來,既後悔咬傷了給自己喂藥的蕭非塵,又怕慕容離誤會。
均慕容離和段無涯飛身躍到二人身旁,慕容離要上前,段無涯在後面拉住了他,衝他搖搖頭,“他在喂藥。”
慕容離生生止住了腳步。
但最後一口藥喂乾淨,蕭非塵輕輕舔了一下顧曉夕的唇,在慕容離看來那就是挑釁,格外刺眼。
慕容離一個箭步衝到顧曉夕身旁,接過顧曉夕,心痛的說道:“夕兒,我來晚了。”
顧曉夕淺淺一笑,“一點都不晚。”
慕容離看她的眼睛笑的沒有焦距,臉上大驚失色,“夕兒,你的眼睛?”
耒“不用擔心,是雪盲症,讓烏鴉給我開幾幅藥就好了。”
段無涯蹲下身子,看她臉上紅的異常,摸了摸額頭很燙手,知道她發燒了,說道:“我們快離開這,曉夕在發燒。”
慕容離打橫抱起顧曉夕,把她裹得嚴嚴實實的,顧曉夕躲在他的身上,耳朵卻四處尋找蕭非塵的動靜。
段無涯走到一旁發呆的蕭非塵身邊,拍拍他的肩說道:“走了。”
蕭非塵點頭,抬步走去,卻一下子被地上一個突起的石頭絆倒了。段無涯連忙去扶他,蕭非塵擺擺手,段無涯看著他的眼睛,脫口而出:“非塵,你的眼睛也看不見了?”
顧曉夕聽了這話,腦袋轟的一下大了。他的眼睛也看不見了?是什麼時候的事?
他眼睛看不見卻還是一直揹著自己,給她講故事,講他的趣事,囧事,還要帶她去看大漠的日出。難怪這一路上,跌倒了無數次,原來他早就看不見了。
淚水不知什麼時候順著臉頰蜿蜒流下,打溼了慕容離的衣襟。慕容離抱緊了她,看見她哭,心也跟著抽痛,而且她是為了另一個男人流淚,那種感覺,跟一年前在東靈街頭看著二人牽手的感覺如出一轍。
夜已擦黑,風雪越來越強勁。四人頂著風雪漸漸吃不消了,嚮導此時也不喊累了,他深知在這種惡劣環境下,如不盡快找到避風的地方,四人的性命堪憂。
嚮導艱難的立住身子對三人說道:“各位主子,再堅持會,前方三里地有個山洞,今晚恐怕得歇在那裡了。”
慕容離和段無涯對視一眼,暗暗加把勁,一人抱著顧曉夕,一人攙著蕭非塵,跟在嚮導身後跌跌撞撞行進。
終於趕到山洞,慕容離小心翼翼的把顧曉夕放在枯草上,拿狐裘蓋上她的身子。
顧曉夕已經被燒的迷迷糊糊,渾身無力,輕輕顫抖著。
段無涯掏出隨身帶著的銀針,對著顧曉夕的幾個穴位施針,慕容離關切的看著顧曉夕的變化,一邊還拿帕子幫她擦汗。
蕭非塵看不見顧曉夕的狀況,只是緊緊的握著顧曉夕的手。
忙活了半天,段無涯把了把她的脈,終於退燒了,顧曉夕也沉沉睡去。
。
家務事
蕭非塵和慕容離見顧曉夕睡著了,不再顫抖,二人也鬆了一口氣,剛剛一直掛心顧曉夕的病情,現在病情平穩了,三人都覺得渾身痠痛。
均段無涯問蕭非塵:“你還沒告訴我,這解藥從哪得來的呢。”
蕭非塵靠在山壁上,臉色疲倦,淡淡的說道:“蠱王。”
慕容離說道:“還是錦王先人一步。”
蕭非塵輕哼一聲,段無涯拍頭說道:“也是,沒有蠱王誰能解了這個蠱,你在哪找到他的?”
“藥谷。”
段無涯心下訝異,怎麼會在自己家找到蠱王,蠱王到自己家幹什麼。
耒“他去我家幹什麼?”
慕容離略一思索接道:“難道傳言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