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武皇要迎娶母妃,但是武皇的母后卻下旨,要武皇立丞相之女為後,如果武皇執意娶母妃的話,太后就會怕人殺了母妃。
武皇無奈,只好娶了丞相之女,也就是當今的皇后。
母妃不知內情,傷心之下,嫁給了我的父皇。洞房一夜,才發現,母妃已經懷了武皇的骨肉。”
“你的意思是,你是母妃與武皇的孩子?”
“呵,我也是母妃去世前才知曉,原來小時候宮裡的流言都是真的。後來父皇便不再去母妃的寢殿,母妃也終日燒香拜佛。
直到我八歲那年,母妃的生日,我醉倒於母妃的寢殿,半夜裡覺得有一男一女在我床前低語,現在想想,應該是武皇。
母妃臨死前交給我一本書,《關山縣誌》,我還要多謝你,幫我破譯了我腰上的那一串暗碼。”
“《關山縣誌》就是母本?”
“對,暗碼是一句話,‘遺詔在關山陵大槐樹下’。”
“難怪你會在關山陵附近出現,原來你是去挖遺詔去了。”
蕭非塵喝空了最後一口茶,眉頭輕舒,把一個秘密告訴另一個人一起負擔,真的很輕鬆。
顧曉夕又替他倒滿了茶,說道:“所以說皇后殺你,不光是因為你攪亂了我和慕容離的婚事,還是因為她知道了你的身世。”
蕭非塵頷首。
“那你去皇宮,可見到了皇上?”
“他要我在他死後,將他和我母妃葬在一起。”
“這怎麼可能,他可是南疆的皇帝,再說皇后肯定不允的。”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自有辦法。”
顧曉夕心想,我替他操哪門子心,人家根本不用我操心。只是遺詔怎麼辦?武皇既然把遺詔給了他,難道是要把皇位傳給他?
可他現在還是東靈的王爺,如果他繼武皇的位子的話,沒準又會掀起一番腥風血雨。
這個不是她能左右的了的,現在她只想等著慕容離回來。即使慕容離回來了,不在乎昨晚的事情,顧曉夕也不能呆在這裡了。
她要等慕容離回來,和他告別。
棋局,賭局
本以為蕭非塵坐坐就走,誰知那廝臉皮忒厚,竟然留了下來,福伯見了他一副吹鬍子瞪眼的模樣,但那廝愣是裝作看不見,顧曉夕無語了。
等了三四天,但久違的敲門聲被敲起時,顧曉夕急忙從屋裡跑了出來,趕在福伯前面開啟了院門。
均眼前人彷彿瘦了一圈,眼睛裡全是血絲,滿臉的倦意,顧曉夕看在眼裡很是心疼。
“你回來了?”
“嗯,回來了。”
“快進來,快進來。”把他迎進門,身後不見段無涯,慕容離拉住她的手說道:“段先生留在宮中替父皇診治。”
“這樣啊,皇上身體怎麼樣了?”
“經過段先生的調理,已經比以前好多了。”
耒二人相攜著走到內堂,蕭非塵正挾著一枚黑子,獨自對弈。
慕容離和顧曉夕對望一眼,顧曉夕苦笑。
“慕容兄回來了。”蕭非塵頭也不抬,放下一枚黑子說道。
“蕭兄怎會在此?”
“要不要下一盤?”
慕容離施施然說道,“也好,夕兒我餓了,你去幫我下碗麵。”
顧曉夕不放心的看了二人一眼,知道慕容離是要把自己支開,好吧,應下離開。
蕭非塵看見顧曉夕離去,對慕容離抬手相邀。
慕容離一掀衣袍坐下,蕭非塵先把棋盤上的黑子白子各自收好,手下忙活著,邊問道:“慕容兄可有興趣賭一盤?”
“賭?賭什麼?南疆的江山還是夕兒?”
“哦?看來慕容兄已經知道了某些事情,皇后果真手眼通天,連皇上身邊都安插了眼線,厲害。”
“現在不是說母后厲害與否的時候,而是你能否在母后的追殺下安然脫身。”
慕容離話音剛落,一枚黑子已然落下。
蕭非塵抿嘴輕笑,對他的示警毫不在意,“那就拭目以待吧,現在我們好好殺一盤,賭注便是顧曉夕。如何?”
“我很想拒絕這個幼稚的賭局,但為了夕兒,我必定全力以赴。”
二人一邊談笑著,一邊落子,雖然臉上笑意盈盈,但手中的棋子卻在無聲搏殺。
顧曉夕在廚房裡心不在焉的揉著麵糰,屋內那二人雖然面上雲淡飛清的,可心裡波濤洶湧還說不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