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滴的鮮血從將近皮開肉綻的背上落下;滴落地上,染成朵朵血花。令人寒心。離訴早已血肉模糊的血背上;只是零星地掛著幾條衣物,可見鞭笞他的力氣之大,將衣物都震得破碎。
光是看著那鮮血淋漓的後背,龍傾寒便感同身受一般,覺得自己身體寸寸生疼,他是經過父親的打的;因而極其能明白那被鞭笞的痛楚;如今從傷口來看;離訴定是比當時的他還痛上許多的。
瞧著龍傾寒的進來;鳳璇陽先前還只是微怔了一下,但看到了血影;他便知曉是怎地回事了。
他忿恨地斥了血影幾句,怒道:“血影,你這是作甚!搬救兵來不成!”
血影心中有愧,忙屈膝跪下,請罪道:“教主恕罪,請看在離訴忠心一片的份上,饒他一命罷。”
看著離訴這樣,龍傾寒對他再多的怨氣也出不來了,當即便走了上前,勸說道:“璇陽你……”
“閉嘴!”紅袖猛力一拂,將龍傾寒的話給生生止住了,鳳璇陽的雙唇下拉,顯示出他極其不悅。他瞪著龍傾寒的眸裡都快冒出火了,若非龍傾寒乃是他的戀人,只怕當即便要將怒氣發到他的身上。
他狠狠地瞪向血影,當即一腳便踹了過去,踢得血影翻了個跟頭,龍傾寒阻止不及,瞧著這樣憤怒的鳳璇陽,竟忽而頓住了。
眼見的鳳璇陽,哪還有昔日他所熟悉的模樣,雙瞳怒火,薄唇緊抿,目中射出激烈的兇光,完全便如同一個嗜血的惡魔。龍傾寒愣了半晌,便走上前欲將血影扶起,哪知鳳璇陽竟是暴聲一喝,怒道:“陽玥,你敢將他扶起試試!”
雖是暴怒之下,但鳳璇陽還知曉龍傾寒現下的身份,是以未將他真名道出。
但即便是這般替他著想的人,龍傾寒依舊是心底發冷,他無視鳳璇陽的震怒,輕輕將血影扶起,關切地拍了拍血影的肩膀,淡然地做完這一切後,便俯身欲去扶將近暈倒的離訴。
然而他的手卻忽地被一個強大的力道奪了過去,緊緊地拽在了鳳璇陽的手裡。
瞧著自己心上人如此不給自己面子,鳳璇陽早已怒得快要噴出火了,此刻一腔憤怒在他的胸腔裡震動,鼓得他要叫囂出來:“陽玥,你好,你真好!”
龍傾寒輕斂下了眉目,試圖將自己的手掙脫出來,然而鳳璇陽力氣之大,竟將這氣力又用力了幾分。
龍傾寒眉頭輕輕蹙起:“放開我。”
可鳳璇陽早已被怒火燒紅了眼,哪顧得那麼多,現下可是誰想救離訴,他第一個便宰誰!
知曉抗爭無用,龍傾寒只得抿緊了雙唇,冷冷地道:“你打他又有何用,能解決甚問題。不論他所些甚,起點都是為著你好,你又何必氣惱。”
“我……”鳳璇陽竟是被他這番話哽得說不出話來了,沒錯,龍傾寒所說的都沒錯,離訴的初衷都是為了自己好,可是他就是無端的氣,氣離訴為著他好,而傷害到龍傾寒。
龍傾寒輕輕拍了拍他的手,安撫道:“璇陽,他都成了這般,你何苦再往他身上多添幾道疤,先前不是已經罰過了麼,何苦再讓自己費勁。”
鳳璇陽聽得這聲勸,這心頭的火便漸漸降了下來,最後狠狠地瞪了垂頭不語的離訴一眼,震怒地甩袖道:“拖出去!餓他個一天一夜,再讓他去慈人堂治傷!”
血影聽得這句,雙眼一亮,連忙給龍傾寒送去感激的目光,而後將離訴半摟半抱地拉了起來。
然則,離訴卻在站起的一刻,大聲笑了出來:“哈哈哈哈,鳳璇陽,你我多年兄弟一場,卻抵不過一個人的一句話,你好狠的心,好狠的心!”
砰地一聲,鳳璇陽身側的花瓶砰然碎裂,碎裂的瓷片竟由著他的掌勁盡數朝離訴飛去!
龍傾寒一駭,連忙運起掌勢,凝起冰錐,將其一一打落,可是畢竟挽救不及,一些仍舊刮到了避之不及的離訴身上,頃刻,血流如注。
“璇陽,你瘋了!”龍傾寒怵然行到了鳳璇陽的面前,擋住了他欲衝上去教訓離訴的步子。
鳳璇陽方冷下來的火光又怵而燃起,那瞳中竟霎時劃過了一道紅芒,龍傾寒訝異之餘,仍不忘開口喝道:“血影,帶他走!”
血影授意,趕忙抱起離訴,邁步便要跑。
然而,離訴卻是這時輕輕扯了扯血影的衣裳,示意他停頓,血影猶豫了半晌,還是將腳步停在了遠離鳳璇陽的安全位置。
離訴悽慘地一笑,語帶哀慼:“鳳璇陽,其實你不過是個可憐人。一個,自己吞苦楚,卻將痛加諸他人身上的可憐人,呵呵呵,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