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看向自己所躺的床上,紅寢紅帳,一如去年那般溫暖甜蜜。
一道紅影走了過來,輕輕地抱起他,落下了一個吻。
“你去做了甚?”不必多問,從開始震動的地面以及轟隆的聲響中,龍傾寒已聽出了端倪。鳳璇陽要炸燬了這個地方,讓他們永世埋葬在這即將成為廢墟之地。
“九天教於我而言,是幼時的地獄,不如毀之,毀之。”
耳邊的聲響愈發變大,許多碎石漸漸地從房頂嗖嗖掉落,地面也開始劇烈地顫動起來。
在即將離世之刻,兩人無悔地閉上雙目,動情地相擁相吻,十指緊緊相扣。碧落黃泉,再不分離。
外邊守著的正道中人察覺到山體震動,碎石滾落,慌忙震驚地四散。
轟隆的聲音接連響起,震耳欲聾,整座鳳闕山都在劇烈地搖晃,碎石接連滾落。眾人尖叫地逃竄,瘋了一般地朝外奔去,滿臉驚慌。在災害面前,他們只想到自己的命,再顧不得其他。
嘶鳴,恐懼,聲色摻雜,最後都被一聲通天巨響,淹沒其中。
轟的一聲驚天聲炸響,九天教,這個繁華了數十年的魔教,砰然倒塌,所有的建築毀不成形。煙硝彌散,風中揚起了火藥的濃味,捎來了悽楚的涼意。
動盪持續了許久許久才停下,放眼而望時,那裡已成了一片狼藉的廢墟。
這一場動盪,湮滅了一個繁華的教派,也埋葬了他們的故事——
一個,關於無私的愛與默默被愛的纏綿故事。
當眾人遙遙而望時,只能看到一片煙塵,那兩個人卻再也見不到了。此後,當人們再度回想起那兩個風華絕代的男子時,只能悠悠一嘆:鳳龍相爭,奈何多情。
然而——
“鳳、璇、陽,”咬牙切齒的聲音從喉頭逸出,龍傾寒黑著臉指著自己所在的地方惡狠狠地道,“此處是何地?”
“咦,”鳳璇陽蹭了蹭龍傾寒的發,狀似疑惑地左右回望,“唔,此地如此昏黑,想來定是陰曹地府無疑。”
“……”
龍傾寒咬得牙都快碎了,方才以為自己定會死去的前一刻,也不知鳳璇陽按了什麼機關,床忽而一翻,他們立時從床上滑落到了地底,落在了……呃,一張大床上。是以,現下瞧著這個怎麼看怎麼都像不懷好意的人,他真恨不得咬上他幾口。
“若是陰曹地府,敢問奈何橋呢?”
“噢,還未建好。”
“……孟婆呢。”
“還未誕生。”
“……閻王呢。”
“還未封王。”
“……你……”
“哎呀,子玥,”鳳璇陽忽而叫了一大聲,雙腿一夾,就把龍傾寒抱了起來,“子玥子玥你瞧,這陰曹地府多貼心,還給咱們倆準備了一張大床,來來來,”他伸手就往龍傾寒的腰帶上扯,“如此好的機會,你我半年不見,當是要好好歡|愛一番才是。快,快脫快脫……誒,怎地還不脫,鬧啥彆扭呢,你的身體為夫都看過多少回了,害啥羞呢。”
“滾!該死的混賬!”龍傾寒扭著身體,同鳳璇陽按在他腰帶上的手勉力地做著鬥爭,“你又騙我!”
“我騙你啥了?”鳳璇陽不滿地哼哼了幾聲,瞧著龍傾寒反抗,便想將那衣物扯爛,但想到這是段書青的衣物,又不敢下手了,最後他一惱,撲上去對著龍傾寒的雙唇就是一記狼啃。
“唔……你混……賬……你明明說同死……的……”
“唔,本座何時說過了,”鳳璇陽好笑地放開了龍傾寒,瞧著他雙頰通紅地扯著自己衣襟喘氣,笑意更甚,伸手捏了捏他的臉頰笑嘻嘻地道,“好不容易復生,本座為何還要尋死,此番不過是試探你的真心罷了。若果你今日不願同死,那本座便將你扒光,做上三日三夜,再將你敲暈,帶走,看你還如何同本座對敵。”
“混賬!”
聽到自己又被鳳璇陽算計了一道,龍傾寒怒極地抬腳踢他。然而鳳璇陽此時已是化身野狼,心上人許久未見,此時又被自己吻得雙頰生紅,他怎不動情,他賊賊地笑了起來,快速地將自己的上衣一脫,就大笑著撲了過去,“子玥,哥哥來疼你了! ”
然而——
砰地一道重物墜地聲落,一聲痛楚的哀嚎在空寂的地道里隨之響起。
“嗷——子玥,你又踢本座的命根子!”
於是,地道里又接著響起了乒乒乓乓的打鬥聲,最後,被一記吻聲阻下,隨之淹沒在了淺淺的呻|吟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