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笑話就笑話去。”靜貞忙起身,替永璇解了外面的衣服,又差人將家常的衣服取來。“爺的錢無非就是皇阿瑪所賜,或自己賺來,哪一樣都不容易?既然妾身當著這個家,就斷沒有亂花之理。”
“說不過你。”永璇道,“那漲價是怎麼回事?”
於是靜貞就將府裡採辦統一漲價的事情說了,永璇微微一皺眉,道:“漲價便讓他們漲吧,一時半會咱們府裡還吃得消,你也別辛苦自己,想吃什麼想用什麼,只管打發人去買。若是杭州沒有的,便找吳陽輝去外地採買好了。”
既然永璇到了福晉這裡,自然王爺的午飯也擺了過來。吃完飯後,永璇略微陪著靜貞在園子裡走動了一下,便去書房,命人將金鏞喚了過來。
二人還沒有商議多久,便聽到有人進來,將話告訴秦高。秦高眉頭一皺,讓人下去了,自己則趕到書房裡報信。
“啟稟王爺,今日裡杭州城的百姓將杭州府衙圍住了,杭州知府熊良曄向杭州將軍求助,杭州將軍李侍堯帶兵進了杭州城,如今浙江巡撫也趕了過去,只怕是要出大事情了。”
“王爺!”金鏞一聽就暗叫不好,老百姓圍了府衙可不是善了之事,不僅圍衙的百姓會有麻煩,杭州知府乃至浙江巡撫都怕是要將官當到頭了。
“先生的意思我明白。”永璇苦笑道,“只是這地方事務,我是無權插手的。況且這杭州府裡還有位杭州織造了,若是他將我插手地方政務的事情稟了上去,只怕是皇阿瑪那裡我就不好交代了。”
沒多久,又有一條訊息傳了過來:杭州民亂,浙江巡撫受傷。
而此時的寶月樓裡,含香得到了一個訊息,她的蒙丹就在京城,五阿哥許諾會讓他們團聚的。
山無稜,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風景舊曾諳(五)
聽到“杭州民亂”,金鏞跟永璇對視了一眼,連秦高都知道這回事情大為不妙了。但是永璇心底卻大大地舒了一口氣,既然有“民亂”,他一個欽差阿哥便可以名正言順地插手地方事務。但是這件事一旦處理不好,自己輕則擼掉職位,重則怕是再也不能在朝堂立足。
“秦高,吩咐下去,禁閉門戶,任何人不得出門。福晉那多排些人手守著,你留在書房,若有不妙,你知道怎麼處理。”永璇看了看書房,這裡的東西若有不測只能付之一炬了,“德克濟克,讓莊子裡的侍衛把招子放亮一些,有人鬧上門只管給我打殺了事。你帶著人手,護著我跟金先生。金先生,咱們往杭州府衙走上一遭吧。”
平湖山莊與杭州府衙剛好一南一北,在前往杭州府衙的路上,永璇只瞧見人是越來越多,而且似乎老百姓的情緒也被煽動了起來。在幾條支路上繞了許久之久,德克濟克道:“王爺,再這麼繞下去,只怕到了晚上咱也近不了府衙。不若讓大傢伙將儀仗拿出來,好震懾下。”
永璇也知道怕是大半個杭州城的老百姓都集中到府衙附近,如果不用儀仗驅趕下,自己也只能在外面乾著急。永璇道:“讓侍衛們小心著些,別傷了人。”
見永璇同意了,於是將親王的全套儀仗都打了出來。一柄紅羅四龍曲柄蓋就足夠招惹了,再加上紅羅繡四季花傘、紅羅銷金瑞草傘、紅羅繡四季花扇、青羅繡孔雀扇並若干其他物件,再傻的人也能看出來,杭州境地上來了個了不得的人物。
那紅羅四龍曲柄蓋一立,杭州知府熊良曄暗道:這麼把這位爺給招來了?但是嘴上卻還得吩咐:“速速去將恭親王迎進來,若是衝撞了王爺,你們幾個小心腦袋!”
說完熊良曄將目光投向馮成修,這馮成修正是永瑢派往江南的心腹門人。馮成修知道熊良曄心裡在想什麼,他自己也非常鬱悶。未曾想這八王爺一到杭州只是遊山玩水,並沒有任何行動,讓他想挑毛病都挑不到。如今杭州一亂,他就出來。這樣自己想找毛病也不好找,若是不哄著這位爺,杭州上下官員都會被擼乾淨。
馮成修淡淡地說:“熊兄,切莫憂心。這八王爺乃是巡守經濟民生之事,管不到你頭上的烏紗帽。如今杭州民亂,只怕他比你更煩心,若是有個好歹,只怕他的王爺帽子也戴不穩了。” 馮成修話雖這麼說,但是心裡卻想,要真到了那般地步,只怕你我全家也保不住了。
熊良曄與馮成修閒話著,外面傳話說是恭親王已經到了。熊良曄忙道:“開中門,迎接恭親王。”
杭州府上上下下的官員都在浙江巡撫廖壽豐的帶領下,立在中門兩旁恭迎恭親王。而落在旁人眼中之道杭州來了個了不得的人物,於是人群中有人喊道:“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