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這個邪。操,我就不信沒有的事情還能變成真的。操!蜜水,你他媽給我回來!”
陳妙珊託佳宜帶話。約孟浪見面。地點是陳妙珊在半道紅租來的房子裡。時間是週六下午三點。
“孟浪已經跟我說了那天的情況”,佳宜對陳妙珊說,“我們都走了,他喝多了,出來之後被蜜水看見。然後蜜水找酒店保安把他們送了回去。我已經去酒店找那個保安問過了,確實是這樣。我覺得肯定是誤會,孟浪是什麼樣的人,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我覺得他不會騙你”。
雖然孟浪覺得佳宜找那個保安對峙的事情挺傷他自尊,可聽她幫他說好話,他還是打心眼兒裡感激她。
“一男一女關上門誰知道會幹什麼,再說,他又喝了那
麼多酒。”陳妙珊說出來的話毫不客氣,一丁點兒的餘地都不給留。
“陳妙珊,我覺得你在詆譭我”, 孟浪儘量使自己平靜,“我孟浪對天發誓,我他媽除了早晨醒過來的時候不小心碰了蜜水胸部一下,要是還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我不得好死。”
“誰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陳妙珊,我今天不是過來跟你吵架的。我很理智,我只想平靜地跟你坐下來,把問題解決了。”
“不是已經解決了嗎?”陳妙珊看都不看孟浪,“我已經決定了,先回T城,然後再去日本。”
“這就完了?” 孟浪問道,“這麼多年的感情因為一個小小的誤會就這麼完了?你忍心麼?你忍心把自己辛辛苦苦經營起來的愛情就這麼給掐死麼?”
“我想咱倆都需要冷靜,可能暫時分開一段時間,對你
對我都會好一些。”
“我可以等待麼?”
“你隨便。”
“那麼你呢?”
“那是我自己的事情。”
“好的,該說的我都說了,既然你這樣決定了,那我沒理由不尊重你。”
“傷心嗎?”
“無所謂”, 孟浪冷笑,“愛情在心裡,身邊有沒有,不重要。”
“冷靜點,陳妙珊你冷靜點”,佳宜剛才一直在旁邊聽著,聽到這裡,她急了,“我記得這好像不是你想說的。你不是說要留下來嗎?你怎麼現在又說要走了?”
“臨時改變主意”,陳妙珊看佳宜一眼,“有時間我會回來看你的。”陳妙珊把手伸過去,佳宜接住,捂在胸前。
“什麼時候走?” 孟浪問。
“還沒決定。”陳妙珊答。
“決定了記得告訴我,我去送你。”
“不用,但是我會告訴你的。”
“那祝你一路順風。”
“也祝你開心。”
“謝謝。”
“不客氣。”
“那我先走了,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記得打電話回來,
這是我的名片”, 孟浪掏出剛剛印好的名片遞過去,“這上面的電話不會變,永遠都不會變,我會一直等你。”
“你多保重。”
“你也是!”我強忍住,沒讓眼淚掉下來,“我走了。”
“拜拜!”
人都快老了,孟浪從生活敞開的兩腿之間,經流出了很多個春天,很多個這樣的日子幹著同樣的事兒,同樣的手指在同一張快樂的臉皮上滑過。他的模樣是中國的;他的表情,卻可以是外國的。他是一個意識上接近西方的人,可他的全身器官都產國產貨。這真是一個奇妙的發現。陳妙珊不在身邊,孟浪彷彿突然之間變得敏感了,彷彿所有的事情看起來都是可以拆分的,都可以挑出毛病來,都可以附加上各種不同的心情。
對於生活,這是殘忍的。當然,如果單純對於藝術,這卻是個好兆。
七夕那天,孟浪從中午開始畫畫,畫啊畫啊,一直畫到下午三點。他把他們偉大的傳統節日變成了一場借用政治風
波的藝術災難。孟浪在災難中加入了現代中國人民在西方情
人節那天的生活場景……
孟浪給它的名字叫《七夕》。他把這個當成了送他們的新婚賀卡。
孟浪原本以為大矛不會喜歡的。可是出乎意料,不只是
他,就連常樂也喜歡的不得了。
天剛剛擦黑,老馬來了,當然,帶著蜜水。
孟浪只是隨便打了個招呼,然後便進去換衣服,準備第二次穿那身西裝,做他人生旅程中的第二次伴郎。
其實說實話,這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