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很小很小,她不知道耀無凡能不能聽到,可是,她依舊要做,親手殺死自己的孩子。
耀無凡全身突然僵住,呆呆的望著那個走進臥房的女人,才突然看到太后身邊的嬤嬤竟然不知何時也到了鳳儀宮,而她們,面無表情的跟著九天進了臥房。
耀無凡突然害怕起來,一向狂妄的xing子突然被無邊的恐懼bao圍,臉上再也沒了強裝的鎮定。
她要做什麼,她什麼意思。
她說她的孩子還有,那“絕花”也失敗了是嗎?可是她為什麼又說不要了,她到底要做什麼。
不知道她進了臥房要幹嗎,可是耀無凡心底深處傳來一股極為強烈的聲音,催促著他要阻止她,一定要阻住她,不然他一定會後悔。
“天兒,天兒…”
耀無凡喃喃的叫著,身子卻突然發覺動不了了。
“鳳九天,你要做什麼,回來,朕命令你回來”,他突然喊出聲,心底無邊蔓延的恐懼讓他管不了了,腦海中似乎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不能讓她離開,不能。
元公公一見耀無凡的樣子,心裡也有些不好的預感,“皇上,您被點了穴道,老奴不懂武功,老奴立刻找人jie開您的xue道”。
“元公公,你可知皇后要做什麼,朕不知為何有絲不好的預感,她說要成全朕的心想事成,這到底什麼意思?”他哪裡還管得了自己能不能動,他此時滿腦子都是九天離去前詭異的笑容和絕望的眼神。
元公公看著耀無凡失常的慌張,想著九天方才說出的話,再看看跟在九天身後走入臥房的兩個老嬤嬤,年邁的臉上突然難看了起來。
不會的,皇后怎麼能那麼做?
如果是呢,如果皇后真的決定那麼做呢?這可如何是好?
“皇…皇上…”想到那種可能,就連看慣了宮中爾虞我詐的元公公,都不jin全身發抖起來,臉上蒼白著就連話都說不出來了,“是梳洗,是梳洗之刑啊,皇上,皇后娘娘要親自打掉自己的孩子,墮tai藥對皇后無用,所以皇后娘娘要用梳洗之刑打掉孩子啊”。
耀無凡霎時呆滯了一樣,滿眼驚恐的望著那兩扇緊閉的門扉,臉上瞬間成了蒼白。
怎麼會,怎麼會?
梳洗之刑,那是梳洗之刑啊,沒有哪個女人能夠承受,就算能承受住也會tuo一層皮,那苦痛,那痛楚,根本不是人能承受的住的,怎麼會,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只是不想要孩子而已,他沒有要她死啊,如果,如果孩子真的打不掉的話,他可以留下孩子,他願意留下孩子。
突然他明白了,她轉身離去前所說的那句“我成全你的心想事成”是什麼意思了,她要用最殘ren的方法打掉他的孩子,只因為他不想要那個孩子。
鳳九天,你狠,你夠狠啊
xiong口突然被什麼東西撕裂,看不見血的疼痛蔓延到全身,耀無凡怔怔的站著,彷彿正身處冰火兩重天一般,被心痛灼燒著,也被她的冷漠冰凍了。
不,不行,她不能這麼打掉孩子,她不能死,他後悔了,他要留下孩子。
“元公公,快,快阻止皇后,快,馬上阻止她”,耀無凡衝著身邊的元公公大喊,焦急的神色溢滿臉龐,無奈,他動不了。
元公公何嘗不著急,“皇上,您如今不能動,現在誰也阻住不了皇后了”,皇后有鳳印在手,誰能阻止?
不,還有一個人可以。
“皇上,老奴立刻去請太后,只有太后能阻止皇后娘娘了”,元公公急切的跑出大殿,心裡不停的唸叨著,一定要快,一定要阻住皇后,為什麼成了這個樣子,他們為什麼非要走到這一步呢。
九天的臥房內,她穿著xie衣褻褲靜靜的躺在chuang榻上,門扉緊閉,房內的兩個老嬤嬤,看著手裡的大木梳有些心驚。
“皇后娘娘,您真的要這麼做?”其中一個老嬤嬤不確定的問道。
九天幾不可聞的應了一聲,兩個老嬤嬤不可奈何的拿著木梳走上前,手中的動作卻怎麼也下不去。
她們是宮裡的老嬤嬤了,手裡的木梳是做什麼用的,她們比誰都清楚。
梳洗,將人tuo光之後淋上滾tang的熱水,然後用木梳在那被熱水燙的通紅的身子上從頭到腳的梳刮,那樣的痛,根本不是人能ren受的,這樣的刑法一般用在後宮之中不ren寂mo紅杏出牆的妃嬪身上,可是如今,皇后娘娘卻要她們,用這梳子幫她拿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