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又心神不定,恍恍惚惚,他又想她了。
孰料,這令他魂牽夢繞的女子,此時就在他的身後,兩人不過隔著一層層薄薄的面紗,卻如同座座疊巒。
見無垠離去,媚兒深深舒了口氣,小丫頭卻不知其中原委,還以為媚兒不適過來安慰了幾番。心猛然悸動著,原來,她還是放不下的,尤其在她知道了真相之後。
其實,她本該猜到。她最最深愛也是最最深愛她的無痕怎可能做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來,她雖不懂得國家大事,不懂皇帝子嗣傳承對於各方牽動勢力的影響,她卻懂無痕為了自己決不可能隨隨便便就讓皇后的兒子出生。
那麼滴血認親又該怎麼解釋?!唯一的解釋便是無垠了,這個世界上也只有無垠的血與他最近!
她早該想到的,聰明如她竟然也被蒙在鼓中,不覺憤然。啪……隨著一聲響,酒肆中無數雙眼睛朝她們射來。一個帥氣的轉身,媚兒攜著小丫頭便消失在了眾人的面前,留下身後眾人驚詫的臉。
出了酒肆,丫頭不解,“娘娘方才是怎麼了?接下來我們又去哪裡?”
望著丫頭迷茫的眼神,媚兒淡笑卻不答。
天色漸晚,妖豔的霞光在天際劃出妖媚的紅來。媚兒已然和小丫頭在一家旅店中歇下,待一切安排妥當,媚兒便哄得小丫頭睡下,隨後輕輕抽身離去了。
月夜朦朧,夜風習習,媚兒一身黑,穿梭在夜色屋簷間不辨容顏。
第五十章 暗潮湧動
篤篤篤……
亟亟的幾聲叩門聲雖不響,卻也驚醒了床上的老人。老人揉了揉迷糊的眼,點亮手邊的煤油燈。一雙皺紋縱橫的手顫抖著穿好了衣裳,顫顫巍巍地前去開門。這大半夜的,究竟是誰呢?心中隱隱不安。
剛欲伸手開啟破舊的柴門,老人微微蹙眉,想了片刻又折回到屋裡,輕輕開啟隔壁房間的門。雖然黑暗中他看不真切,但馨兒平穩的呼吸傳入耳中,老人寵溺地一笑,旋即悄然關上房門又折回去了。屋內床上的人靜靜地睜開了雙眼,凝望黑洞洞的屋頂。
顫抖的手剛開啟柴門,只覺眼前一暗,一個黑色的身影便落進房中。
“你……”
還未說完,一雙冰冷細膩的手捂住了他的嘴。“老爹別怕,我來無意傷害你。只是來確認一件事情。”見他不再掙扎便放下了手。
“你,姑娘家找我這個糟老頭子有何事?”他望著面前面蓋黑紗的女子,有些詫異。劫財?他這個糟老頭子一輩子打漁為生,哪來的銀子?
那蒙面的女子淡然一笑,雖蒙著面卻依然遮不住傾城的容顏。“老爹,最近可有一個落水的女孩子,約莫和我一般大,被人從水中救起?”
馨兒?一絲慌張從眼底閃過,卻並沒有教那女子錯過。他的聲音微微顫抖著,“沒,沒有,我從來不知道有什麼落水的女孩子!姑娘你還是去別家找找吧!”
“是嗎?”她淡笑。
老頭兒抿唇不語。
“那女子可是宮中的人,老爹若是真看見了這女孩子,千萬記得提醒她,除了我別和任何人走,比如皇后娘娘!”說著那蒙面女子一躍而出,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老頭兒目瞪口呆,皇后娘娘?馨兒是宮裡的女孩子?難怪救起她的那刻他就隱隱感覺到馨兒身上的貴氣,即使是一副丫鬟的扮相。
裡屋。床上的可人兒眨了眨眼,又閉上了眼眸。皇后娘娘嗎?為何一點印象都沒有,宮裡呀,真是個遙遠的記憶。她真的曾經進過宮嗎?她附上扁平的小肚子,喃喃道,“我的孩兒又是從哪兒來的呢?”
旋即一陣噁心的頭痛襲來,逼她不得不放棄思考。也罷,既然是噩夢那就徹底忘了它吧!卻不曾看到幽黑的屋頂上有人掀開一片磚瓦深深地望著她波瀾不驚的睡顏。
……
“皇后娘娘駕到!”
樓熠一臉光彩奪目、神采飛揚地步進宣政殿。只見龍座之上那英俊逼人的男子絲毫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依舊專心致志地批著公文,驕傲的臉上略有一些失落,旋即一閃而逝又換上了先前那張喜顏。
“皇上!”她嗲聲道。
無痕聽聞,並沒有停下手頭的政務。
“皇上!臣妾……”
“你來做什麼!”生生將她未出口的“想你了”三字掐在口中。他極盡壓制內心的噁心感,又道,“不是說了很多次了,女人不得踏進這宣政殿!”
樓熠撇了撇嘴,輕微卻清晰地說道,“媚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