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院裡,夜溪摘著花,炎守在一旁,思緒飄然,和諧而美妙的一幕再次上演。叮鐺跟隨著夜溪的腳步,少有的吵鬧,“大街小巷都在傳言,說那皇族遺珠是假……”
青騰也在一旁符合,“而且還有一小股傳言是說,這位遺珠是被——”青騰很是糾結,不知道怎麼說出口。
夜溪將手裡花朵的最後一片花瓣摘掉,將枯枝也一併扔進泥土裡,低頭看著身旁的兩個小傢伙,伸手碰觸了一下,臉色平靜,但是眼底卻透出一股冷光,“知道這裡的花為什麼開的最旺盛嗎?”夜溪問著青騰和叮鐺,卻沒有給它倆回答的機會,“因為,它們本身就是最好的肥料!”夜溪拍拍手,站起身來,看著走上前來的炎。
“這幾日,你似乎很閒。”夜溪動了動手套,在半空中伸開雙手欣賞著,左手的是紫色指環手鐲,右手有紫色扳指,還有紫色手套,看起來還挺配套,夜溪觀賞了一會兒,“那東西,那種絕世寶物可不會自動長腳走過來!”夜溪淡淡的看向炎,而後玩味一笑,“這段時間,廢話太多了!”夜溪嘆了一口氣,轉身走開。
只留下臉色陰沉,眸光森冷的炎。辰和露對視一眼,心中感慨萬千——明明不必受辱的,為什麼自家主子現在這麼好欺負了?真是太不相符了!辰和露失望的垂下眸子。
炎垂下眸子,掃了一眼泥土上散落一地的花瓣,動了動斗篷,飄然朝著夜溪離開的方向走去。
夜溪走到街上,朝後瞥了一眼,毫不意外的望著身後跟著的馬車,歪歪嘴,繼續在人群中穿梭著。
漸漸遠離人群,夜溪在一處僻靜的地方停留下來,似乎在遲疑著什麼,就在這時候,前面一道木門吱呦一聲自動開啟,撲面而來的則是一股股的牡丹香味。
夜溪聞香而去,走入門口的剎那,那濃郁的香味幾乎要將人溺死一般。側頭一看,屋子裡僅有的幾盆牡丹,竟然都各自垂下腦袋!夜溪頓了一下,而後便走上去,伸手撫摸著那垂下花頭的牡丹。
“夜溪!”熟悉的聲音從背後響起,夜溪轉頭,正看到沐簫,而同時,沐簫身旁還站著一名男子,與沐簫長的極其相似。是父子,但是還不如說兄弟來的貼切,夜溪心裡想著。
夜溪微微點頭,算是打招呼,很久之前,夜溪就已經料到會見面的,只是沒有想到會這麼快。
“聽簫兒之前說,我還不敢相信,原來,竟然是真的!”那人激動的開口,口氣很是肯定,沒有絲毫的遲疑,“她,你母親,她還好嗎?這些年,你們是——”男子急切的問著。
夜溪歪著頭,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碰著牡丹花,腦子裡回放著紅裳之前所說的話——沐府之中,沐府子嗣簡單,並不想別的世家,沐王的前夫人生有一子一女,現任的只有一名女兒……
夜溪從袖子裡掏出一件東西,朝著眼前的男子遞了出去,由始至終,一個字都沒有說。
沐離愣了片刻,不解的接過來,是一個荷包,上面是用銀線繡的一朵牡丹,惟妙惟肖,栩栩如生。沐離手指顫抖,指尖碰觸著上面的牡丹——
嗯,哎呀,哥哥每次都拿這說事,不就是給了他沒有給你麼?輕靈的聲音迴盪在腦海中。
可是,這是很費時費力費神的呀……哎呀哎呀,不要這麼苦悶著臉,我保證,保證以後,給你一個一模一樣的!
嗯,那就當有你侄女或者侄兒的時候吧!嘿嘿。
……
沐離摩挲著,眼眶瞬間溼潤了。
夜溪出了門,抬頭望了望湛藍清澈的天空,深吸一口氣,掩蓋住心底的悸動,慢步朝著前方馬車走去。
啊——
忽然,身後屋子中傳出了一聲嘶聲裂肺的吼叫,如同困獸怒吼,那悲慘的嗓音讓心顫抖。
一群鳥獸驚起,四處亂飛,原本的和諧和殘忍打破!
第一三六章
沐離手裡捏著一塊絲綢,上面用血寫著一個“恨”字,字跡鮮豔刺目,蒼勁有力,那抹紅灼痛人的雙眸。沐離如受傷的猛獸,單膝跪在地上,臉上肌肉猙獰而冷酷,雙眸充血暴突,嘴裡發出一聲聲震耳欲聾的吼聲。
沐簫站在一旁,怔怔的看著自己的父親,好像自從自己有記憶以來,從未見過自己的父親如此,就算傷感死去的母親,父親都沒有如此過。
沐離手指被硬生生捏破,血沿著手指低落在絲綢上面,雪白的絲綢上再次點綴了鮮豔紅梅。沐離胸脯劇烈起伏,從眼裡可以猜想的到他的心中的痛苦,臉色漲紅,渾身青筋暴突出來,整個人看起來倒像是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