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心期千劫在
後身緣、恐結他生裡
然諾重,君須記
將那納蘭容若的《金縷曲。贈梁汾》的首字“德”換成了自己“落”。蘇淺語緩緩吟誦,就當是給流嵐的贈別詩。
“你若要走,知會流嵐一聲。”
這麼簡單?蘇淺語眨巴眨巴眼睛,有些不明所以地問道:“我怕走得太急忘了道別,日後……你不會親自找我吧?”
搖頭。
那就好,走了沒人追殺就是安啦
“九哥一定會逢凶化吉。平安無事!”流嵐突然蹦出這麼一句話,蘇淺語機械性地點了點頭。嘴裡吐不出一個豆大的字。
流嵐地屋子格外寬敞,隱約有迴音在四周環繞。
方才流嵐被蘇淺語從貴妃塌上拉了下來。當了人肉靠墊。這時候蘇淺語的酒勁還未完全散去,朝流嵐挪近了些。然後在他背後穩穩地靠著。背部溫暖地感覺蔓延至全身,流嵐不由得渾身輕顫。
頭頂枕著流嵐呆板挺拔的背脊。蘇淺語眉尖向上一挑,極不情願地翻身離開流嵐溫熱的後背,她換了一個地方躺下,離他遠遠的。
“怎麼了?”感覺到她地離開,竟有些失落。
“流嵐的背太硬,硌人。”蘇淺語貓在牆角,昏昏欲睡。
耳邊,待蘇淺語朦朦朧朧地睜開雙眼……
流嵐竟將蘇淺語的腦袋摟著放在自己腿上……
蘇淺語瞪大了眼睛,詫異道:“你想幹嘛?!”
“這樣就不硌人。”
嘩嘩,蘇淺語吐死……玄虛帝國專產GAY的,和水落認識的公類沒有一個正常點:
蕭梧這俗人簡直就是公孫水落的跟屁蟲;公孫玄虛不好好當皇帝,把公孫水落撫養長大又要痛下殺手;公孫煥和古影眉來眼去;九酒這個五寸釘,這麼早就做****地YY運動;流嵐也是癟三,酸不溜丟的一通深情告白,弄得蘇淺語怪不意思逃跑。
裝屍。實為蘇淺語當前第一要務。
蘇淺語暗暗告誡自己不要激動,有句話說得好:衝動是魔鬼,不衝動就可能讓別人對自己犯罪。
第一次枕著男生地腿犯困,蘇淺語只覺得彼此身上的酒味都很濃郁,竊竊不真實幻覺。夢也罷醒也罷,酒醉,醉人,醉了人世天涯。只需心無遺憾,亦不要留下悲傷地痕跡,只管痛快地喝。
蘇淺語再度翻身打盹,困了……
“…………!”頭頂傳來驚天的巨響,蘇淺語惶惶猛坐起,完全不知發生了什麼。身側地流嵐正襟危坐,雙眼銳利地穿過蘇淺語望向後邊。
是九酒!
“九哥!”流嵐快速向前一步攙扶著窗外飛進來的白衣少年。
羽白色地長衣猙獰可怖,血淋淋的長劍,在地上劃出長長的弧線;而右手……
是另一個身負重傷的少年。
蘇淺語認得那件衣服的顏色,是公孫水落的。如果說雪域冰原地溫度是零,那麼她現在的心已經涼到可以結冰。
墨黎。
九酒長劍上的殷紅落於地上,漸漸蔓延開來,浸溼棕色的毯子……
蘇淺語眼見著墨黎血色的手指伸向自己的臉龐,她無力躲開。任那溫熱的手掌在腮邊摩挲,她只是默默地咬下嘴唇苦苦忍受著血色的恐懼。
“墨黎……”
直到嘴角咬出血,蘇淺語深呼吸一口氣,顫聲道:“又不是九酒那樣地高手,你即是裝作水落那般柔弱,何必逞強?況且公孫玄虛乃狠毒陰險之輩,此番九酒也受皮外傷,你能活著回來見我……已經是奇蹟。”
流嵐換下九酒血跡斑斑的衣裳。不時望向這邊。
“沒事地,我回來了;水落不要。不要這樣。”墨黎強撐起身子,貼近蘇淺語,而後艱難一笑,“不要怪九哥。是我自己願意的。”
我願意。
他又重複道,低低的呢喃,卻蓋不住體內翻江倒海的氣息,哇得又吐了大口血九酒轉身來到蘇淺語左邊,他地臉上了無痕跡,俯身掃了一眼墨黎。又凝視著蘇淺語的灰眸,道不清是震驚還是痛楚。
“皇上已經不會再追查此事。”九酒掃了蘇淺語一眼。並不回答,默然凝視著蘇淺語懷裡的人。陷入了沉思。
蘇淺語只覺得牙關發酸,宛如聽見惡魔的怪叫。她緊緊抱著渾身冰涼的墨黎,苦笑道:“可是。可是我連墨黎是誰都不知道……我不是水落!原來那個公孫水落早死了,兩個月前他早就死了!你們,你們這是在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