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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無聊的時候就躺往床上一躺,腦中自然的就會胡思亂想起來,想多了,時間也就過去了。

而浮現在我腦海裡的,一直是迪古乃那張討人喜歡的俊臉,也不知道他此刻在做什麼,讀書?寫字?和小女孩搭訕?有沒有在等我呢?或是已經開始有些惱了,又突然記起他昨晚抱著我說的那句話:“我怕——你這一走,就再也見不到你了。”難道迪古乃已經預料到今日的一切?心中苦嘆,完顏宗翰是想關我一天,還是想徹底鎖了我自由?真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什麼……

本想等完顏宗翰晚上回來質問他,結果直到三更半夜了也不見他回來,我實在是困得不行,便帶著怒氣吹了燈睡覺。這一覺噩夢連連,睡得很不踏實,早上還未睜眼,聽到花漣在耳旁叫我,身子也被扶了起來。我嘟噥一聲,眼睛睜開一條縫隙,問道:“怎麼了?”

“小娘子做噩夢了麼?身上全是冷汗,快起來擦擦,不然會著涼的。”說著一塊熱熱的手巾便蓋在了我臉上,整個人頓時醒了過來,我朝屋裡望了一圈,道:“義父一晚上沒回來?”

花漣小心的“嗯”了一聲,安慰道:“元帥軍政繁忙,這樣神出鬼沒的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撲哧”一笑,她忙掩住口,“奴婢失言。”

一晚上沒回來不要緊,可轉眼間已過去十來天,也不見他的影子,門外那兩個侍衛又如同秦瓊關公似的,一臉嚴肅之態。從樓閣上向外望去,不時有數十名侍衛在院子外巡邏,真是個沒有缺口的堡壘密室啊。我幾乎快要被憋瘋了,每日的吃食全有人從外送進來,所以連秀娥她們也出不去。書桌上堆滿了宣紙,每一張都是我拿最粗的毛筆畫的大叉叉,若不是不找個法子宣洩,我想我會控制不了自己,扎頭跳進潭水裡的。

十月二十的早上,我目光呆滯的坐在椅子上喝粥,不時從勺中滑落幾滴在桌上,花漣見了一臉心疼道:“這稻米在會寧可是金貴得很,小娘子可別浪費了。”我佯裝未聞,擱下粥碗,掰著指頭算起了日子。離顏歌的十二歲生日還有九天,我就不相信完顏宗翰你還不回來。

“小娘子——!”玲巧歡歡喜喜的奔了進來,我起身道:“回來了?”她點點頭,喜道:“剛才來人送水,我在院牆根下聽到他們在說元帥回來了,這才趕著跑了上來。”我心裡頓時那個激動呀,不是因為想他了,而是可以撒潑賣笑求他放我出門了,“花漣,快挑個好看的衣裳!玲巧快來給我換個髮式!咱們能不能出去,就在此一舉了。”

屋裡幾個女人霎時忙開了,她們也有快一個月沒出去了,想必也是激動的緊,誰受得了天天呆在這一個封閉的院子裡。雖然面積不小,總歸不如外面自由,不說出去找樂子,就是隨便走走也覺得舒坦。

花枝招展的打扮一番,已是小半個時辰過去,完顏宗翰卻沒有回來的跡象,我有些失望地看了眼玲巧,撇嘴道:“你是不是聽錯了?”她肯定的搖了搖頭說:“不可能,奴婢聽得真真切切。”秀娥自言自語道:“不對呀,若是元帥真回來了,應該會立馬來明珠閣呀。”

我心下一黯,他八成是去了哪個老婆屋裡。這不是京郊別苑,這是他在城裡正兒八經的府邸,外頭那一片片房屋,才是他住了幾十年的家。

秀娥見我變了臉色,也察覺到了自己失言,一時屋裡安靜極了,弄得我更是心中狂躁鬱悶。側身一瞟,衣櫥半開,有件紫貂斗篷露在外面。我牙關一咬,再也按耐不住,起身衝至衣櫥前把斗篷拽了出來,直接往身上一披,就朝屋外跑去,身後三人急忙跟了上來。

蹬蹬的奔下樓梯,一股寒風直撲面上,我裹緊斗篷,迎風而出,門外的侍衛可能見我這些天一直很老實,竟然放鬆了警惕,雙手站著打起盹來。等我跑出五六步後才發現,連忙追了上來,可他們到底是不敢直接對我拉拉扯扯,只是跟在一旁連聲哀求:“小娘子……您回去吧……”

我抿嘴不語,只是漫無方向跑著,空氣雖冷,但吸入鼻中只覺得無比暢快,這是自由的味道!秀娥的喊聲從後面傳來:“小娘子你慢點,別摔著了!”我仰頭哈哈大笑,揚聲道:“不會的!”哪知話音剛落,便和突然閃出的一個人撞了個滿懷,身子朝後一倒,本以為會摔個四腳朝天,卻被一隻大手攔腰扶住。我暗呼一聲,抬眼看到一雙菱形的眸子出現在頭頂,正泛著笑意盯著我。

“呃——”我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急忙從他臂彎裡站了起來,正想著要不要說聲謝謝,後面追來了十幾個一臉怒氣的侍衛。我大叫一聲,欲撒腿就跑,卻被身旁這個陌生男人一把拽住,“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