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煙茗山莊。
孟家莊主父子見她換了一張面容,臉上都是微微一愣。
鈴蘭笑著解釋:“小女來自京城,有許多難言之事。為了不給莊上增添麻煩,所以這才如此。如果以後有人前來打聽,還望前輩能夠幫忙……”
他們父子兩個相視無語,隨後才問:“那……以後當如何稱呼?”
鈴蘭笑,“小女姓夏,名字為‘七葉’。”
渠軒老人笑,“七葉姑娘既然有難言之隱,那老夫定當幫忙。”
說完,看她拿出那麼大一整塊兒溫玉作為診金,不由連聲道:“姑娘,這……太過珍貴了!”
鈴蘭笑:“算不得貴重,其實小女還有一事相求呢!”
“姑娘請講!”
“這醫治寒毒的草藥甚是珍貴,莊主以後若是遇到貧困的人家來看病,還望您能……”
不等她講完,老莊主便道:“這個姑娘放心,年收入不足五十兩者,老夫及後人決不收其錢財!”
“呀,那七葉就多謝莊主了!”
接下來,渠軒老人將她手腕放在那塊溫玉之上,開始依照穴位施針。過後,讓旁邊的小丫頭拿了一個痰盂過來。果然,不一會兒,她忽覺喉嚨處一涼,不由得用手帕遮著,吐了兩口冷若寒冰的清水出來。
楚楚見鈴蘭捂著胸口,忙端了茶水讓她漱口。
“姑娘,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鈴蘭見老莊主關懷,忙笑答:“心口處好像沒平日那麼緊了。以後每日,是不是都要像現在這樣施針?”
“用不了這麼頻繁,半月一次即可。”渠軒老人笑了笑,轉頭看楚楚,“小姑娘,以後這熬藥的事兒,老夫就交給你來辦了!”
楚楚連連答應。但當她開始學習煎藥時,這才知道里面大有學問。先是在滑石空藥罐裡放入治療寒毒的藥材,然後用一碗滾燙的清水浸泡一個時辰,隨後這才能開始點火。滾開之前呢,必須要用旺火,接著再以文火煎熬大約一個時辰。一切完畢,她用乾淨的麻布細紗仔細過濾殘渣,這才讓鈴蘭分三次內服。
鈴蘭師父懂得藥理,徒兒到煙茗山莊治病,她為了避嫌,自然沒有過去。在她們回來的第一天晚上,便向自己說了煎服的藥材特徵。
她一聽,便知是用於女子活血暖宮的藥材。鈴蘭體內甚寒,這些藥自然少不得。
半個月後,她為鈴蘭診脈,隨後大喜:“果真是治療寒毒的行家!鈴蘭,現在你體內的寒毒已祛除了一成。因為剛開始,藥效自然快一些,接下來可能就會慢一些。如果順利的話,明年中秋你就可以回京見額娘了。”
鈴蘭也是滿心驚喜,“師父,這是真的嗎?”
師父含笑點頭,“來看你好,我就放心了。這次下山太久,我也該走了。”
鈴蘭聽了不依,拉著她的衣袖嬌笑道,“師父,您再多住些日子嘛!”
“你既然學會了入山之法,來日方長,還怕見不到我嗎?”看到鈴蘭突然無精打采的樣子,她又說,“好孩子,受了這麼多年的寒毒之苦,還真是難為你了!再忍耐個一年半載,以後就不會如此了。”
自師父走後,鈴蘭接連遇到了兩件大事。第一件便是那西夏酒,經過他們特殊的發酵處理,終於在二十四天釀造成功。第二件則是百川門門主一家遠走他鄉之事,遺留的信中提出要將門主之位歸還於夏家後人,鈴蘭的身份不再成為秘密,夏七葉的名字,百川門上下都很清楚。
好在百川門目前的賬目清晰,鈴蘭和溫老爹核對了兩遍,都沒有什麼問題。但她目前的狀況,是不宜太過用心的,這樣一來,溫老爹十幾年的清閒生活便被擱置,天天得到百川門總堂處理各項事務。
這日鈴蘭回家,聽他說完,默然了一會兒,這才說:“我是這樣想的,鹽、茶兩項經營的錢雖然來的容易,但往往因此和朝廷各項變動緊密相關,一不小心就會招致禍端。咱們不如將這兩項的經營權轉讓出去,將心思全力放在精進西夏酒方面。等來年一切穩定,成為天字號第一家時,我想進項也不會少於這兩樣。”
溫老爹聽過,心領神會,“姑娘既然怕十三爺在朝內勞心牽念,老奴在這批貨脫手後,這就盡力辦妥。”
鈴蘭見他毫無異議,快活地點頭笑:“這個您不用著急,慢慢來就是了。咱們第一批酒出產,大約得到什麼時候啊?”
“九月左右。”
鈴蘭心思一動,但也只笑了笑,又問他,“剛剛我在屋子外的長廊下,看到一大盆君影草,可是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