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我有事麼?”停了半天,她才口乾舌燥地擠了這麼一句話出來。
他沒有立即答話,從袖袋裡掏出一樣東西:“鈴蘭,你看看這個……”
她伸出手指,將那樣東西小心謹慎地從他手心裡捏了過來,仔細一看,心頭大驚,原來是一枚梅花鏢,竟然和昨天晚上自己接到的那隻一模一樣。慌亂中看了他一眼:“這東西……你是從哪裡得來的?”
他笑,“這是從熊的體內取出的,一共三枚。如果不是它,昨天我們兩個恐怕就……”
聽著他的話,她的腦中電光一閃,原來那時仇子揚也在現場啊!難怪他會清楚自己的行蹤,還在晚上突如其來地約她出去。
見她神色有了波動,他雙手扶著她的肩膀,雙目直直地望到她的眼睛裡去,“鈴蘭,你認識這個人嗎?”
在他這裡,她從來不曾受過委屈。對他,她也說不了謊:“認識的。”
看到他震驚的表情,她忙又接著問道:“怎麼了?”
他的聲音低沉,“昨天晚上,皇阿瑪那裡有刺客出現……”
如果不是昨天晚上見過仇子揚,鈴蘭也會相信這件事會與他相關。但現在不同,她鬧過烏龍事件,所以她相信他,儘管這可能只是感情上的作用力。
她看著他,笑答:“我相信這與他無關。如果真是他要對皇上不利,我鐵定是第一個要阻攔的……”
此時,她和他在一起,卻弄不清他心裡在想些什麼。但她知道,自來到塞外,她就已經想著要離開皇宮,徹底地離開他。她覺得自己真的不能再見他了,兩個人既然不能在一起,這樣見面又有什麼用呢?除了點點的歡喜外,餘下的只是那無邊無際的傷感。這次如果真有離開的機會,她又何必傻傻地留在這裡看著他的背影傷懷呢?
這樣想著,過了很久,她終於溜出他的懷抱,似乎要往外走。
“鈴蘭!”看著她要走,他開口叫住她。
聽到他的聲音,她定定神,回過頭去:“我以後不能再像現在這樣見你了。至於刺客的事兒,以後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保重……”說完,又轉頭深深地看了他最後一眼。出來後,沒有顧上和其他人說話,就自己掀開帳簾走了……
也不知想了些什麼,鈴蘭只是暈暈乎乎地往自己的住處走,連在路上遇到人也不知道。
“你是哪裡的宮女?見了太子爺竟然沒半點規矩!”
驀然聽到有人大聲訓斥的聲音,鈴蘭這才停下了腳步。往周圍看看,果然有一主子模樣的人,後面跟著幾個隨從。見此陣勢,這才明白自己正是那個被別人訓斥的人,連忙低頭請罪問安。
太子爺?是他麼?剛剛好像聽到此類的話。此刻,她低著頭,雙腿偎在地上等著他發落。之前早就聽過太子的種種事蹟,真是擔心他現在會怎樣懲治自己,但出乎意料的是,她只聽到一聲“走吧” ,那些個人竟然對自己沒加理睬就全都走掉了。
傳說中被廢了兩次的太子爺,鈴蘭以前從沒有看到過,所以這次她仍然不知道他的模樣。
雖然躲過了這一劫,但現在她還是感覺自己的脖子發酸生疼,頭皮上似乎也冒出了汗珠,後怕中只有趕忙起身回帳……
94。…打算
到了那德瑪出嫁的前一天,敦琳和鈴蘭就到了額吉家。她們去時,新郎阿古達木已換過了衣服。
今晚是那德瑪在自己家中的最後一夜。雖然她家僅有少少的幾口人,但是善良和熱情的草原人卻使這裡充滿了喜慶的色彩。尤其是到了晚上,歌舞、酒宴和人群組成了一個歡聲笑語的場景。
蒙古歌曲她聽了不少,要想學會那是不可能的;至於蒙古舞蹈,對她這常做健身運動的現代人來說,學上幾套動作還是不成問題的。所以,當新郎新娘穿著新人服帶頭舞動時,敦琳和她也湊成舞伴,隨著那些蒙古牧民翩然起舞,共賀吉慶。
就在一次不經意的轉身動作中,鈴蘭似乎看到了身著蒙古男裝的仇子揚。等此舞停下來,她便開始在那些男客中找尋他的身影,但是卻沒有什麼結果。於是趁敦琳不注意,她悄悄離了那熱鬧的場所,來到一片空曠寂靜的草地上,然後摸出隨身攜帶的竹哨,卯著勁兒連著吹了三聲。她想,如果剛才的那個人真是仇子揚,那他一定會出現的。
不久一會兒,她果然看到了他。
她笑著問他,“你怎麼也到這裡來了?”
他笑,回答的很隨意:“我只是隨朋友過來討杯酒喝……”
鈴蘭看著他,這才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