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出公差,與當地暗樁街頭,是我不可能避開的步驟。我會見到杜淳,不動神色的看看他如今過的怎樣,應該會比我想象中幸福把。
在肅城的郊外有一處農莊,那裡院裡交通要道,馬車需經過一段土路才能到達。這是肅城及周邊我防衛司潛伏在各行各業的密諜聚會之所。
到達莊子門口,我地叫了令牌和文書,不一會兒就有人接了我們進去。
我讓顧塵羽就等在馬車上,我自己則輕車熟路進了莊子裡的密室。我掌管這天下防衛司中諸事,就算有些地方不曾親臨,亦有過建設圖紙,瞭解各處暗樁的機關密道。
肅親王一向是對聖上忠心耿耿,肅城這邊的暗樁更多精力用在對付外敵監察異動,日子比那些內外都需要應付的偏遠地方算是相對清閒。於是暗樁修的中規中矩,沒有什麼花俏。
不過當我開啟密室機關的時候,仍發現了一絲與杜淳想過的痕跡。這裡的機關一定是他親手製作的,他喜歡在機關之中隱蔽的地方留下代表自己名號的花紋。我觸手可及,不出意外摸到了那些熟悉的花紋,舊日溫馨時光的記憶便在心頭忽悠一閃,些許暖意縈繞。
我的運氣相當不錯,今日在樁子裡當值的竟然就是杜淳。
多年歲月磨礪在他的臉上雕琢除了幾份蒼老的痕跡,到時他眼中溫和笑意並未絲毫減退。他拱手施禮道:“令主此番前來有何要務儘管吩咐,在下杜淳,是樁中二掌櫃,會盡力配合令主行動。”
“師兄別來無恙啊。”我微微一笑,並未取下用語偽裝的中年男子面具,甚至裝模作樣手扶鬍鬚,打趣道:“你可猜出我是誰?”
杜淳楞了一下,很快爽朗笑道:“原來是小夏。你的易容術一向是高明,不過你未曾改變聲音,是故意給師兄放水把?”
一別經年,再不曾相見,杜淳居然還記得我的聲音?我心頭縈繞的暖意更濃。說不得當初他對我的感情真的是比別人深厚呢。
“辦差在外,我就不以真容相見了。”我客氣幾句,便將正事簡短解說。
杜淳聽了我的來意,眉頭微微蹙起,沉吟道:“這種事理論上應是派司中女子接近目標更順手一些把?如今小夏你已經是司長,何苦親自跑來?”
“沒辦法啊,聖上相信我的眼睛和判斷,我又偏有些把柄被聖上拿捏這不能偷懶。你放心把,裝女人我也很在行,只需找個恰當時機,能讓我名正言順混入肅王府,接近那位餘小姐就好。”
“其實眼下到是真有一個好時機,大人亦不必為難裝作女人。”杜淳略加思索,解釋道:“餘小姐養在深閨,雖說平素這樣幾位閨閣密友往來,但每月都會參加城中琴會。那種聚會是肅州一帶年輕才俊自發組織的,往往是包下一家酒樓伙食去財大氣粗有錢有勢的人家中館閣。不僅男人們聚在一處談天說地的撫琴放歌,各自還可以帶上精通才藝的女眷陪襯。那些女眷的才情不輸男子,平時困於內宅,唯有這等機會與他人交流風雅心得。餘小姐自十四歲起,每年都有幾個月會參加這樣的聚會,他的才名也是因此才得以流傳出來的。”
我心念一動,問道:“師兄,你的意思是想讓我也裝成才子,去會會佳人?短短一次聚會恐怕並不能充分了解那位餘小姐的性情。”
“的確,但是會上出沒的那些人之中,應該有的是多次見過餘小姐的人。以大人的能耐,想必可以趁此機會從其他人嘴裡瞭解到更多內情。”杜淳建議道:“後日就是聚會之日,屬下得到訊息是不出意外餘小姐定然參加。地點和其他賓客名單屬下馬上就能提供,如果大人想去,屬下會盡快打通關節,協助大人以合適的身份出席。”
080家的滋味
當晚,我就在此地落腳。
杜淳問及與我同來之人的身份,我並未講出顧塵羽的名字,直說那是我從司中帶來服侍日常起居的僕從。其實之後想想,杜淳不是外人,他知道了也沒什麼。是我的習慣麼,對任何人都並沒有完全的信任,哪怕那個人在我心中有如兄長一般的依賴。所以對有了肌膚之親的顧塵羽也可以藏著無數秘密。
只一個下午,杜淳就已經調動人手,將我後日參加琴會的各種鋪墊準備妥當。
杜淳再次來見我的時候,我正客房內飲茶休息,顧塵羽就在我身側站著。
我見杜淳來回稟要事,便對顧塵羽說道:“你去廚房看看晚飯準備的如何,我先與他講幾句正事。”
不用我過多吩咐,顧塵羽已經訓練有素的告退,並且我相信,在我正事沒說完之前,他絕對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