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草倒還算鎮定,答道:“不做什麼,不過隨意看看。”
盤問的錦衣衛覺得芳草很可疑,又覺得他們不大像是附近的漁民也不像是商販,因此提高了警惕,忙對隨從說道:“將他們兩個帶回去。”
芳草大驚,自己到底哪裡做錯了,哪裡有上來不問狀況就拿人的,忙和他們解釋道:“我們什麼也沒做,到底犯到哪一條呢,要帶走也得有個理由呀?”
錦衣衛可沒功夫和芳草計較,接著便有人上來將芳草和初一給架走了。芳草心想這是什麼世道呀,難道連個辯解的機會也不給嗎?她突然想起韓鉞來,大喊道:“我要見你們韓千戶,哪裡有這樣不分青紅皂白就拿人的。我和你們千戶大人可還是朋友呢。”
錦衣衛不想理會芳草,心想又是拉人做幌子。如今是關鍵時期,千萬不能遺漏任何的可疑人員,就算不是什麼倭寇海盜假扮,若是個小商人,就此還能要些賞錢,不就又多了門來錢的路子麼?因此並不理會芳草喊的是什麼。
就這樣芳草和初一才從傅天極的營帳裡出來不久,又被下面的錦衣衛給拿去了。芳草心想今天的黃曆上是不是寫著不宜出巡,出巡海邊是大忌呢。正在氣惱的時候,又見初一渾身顫抖,嚇得面如金紙。芳草安慰著他:“你怕什麼,我們又沒做什麼非法的勾當,難道他們還要將我們給殺了不成,總還有大明律給管著吧。我不信錦衣衛的這些人就能如此張狂。”
初一早就聽說過錦衣衛的大牢裡設了許多刑具有多麼的駭然聽聞,自己老老實實,本本分分的過了二十年,怎麼也被錦衣衛給拿去呢。
芳草和初一被錦衣衛帶進了一座清清靜靜的院子,芳草想自己和錦衣衛就那麼過不去麼,這已經是第二次被拿呢。
“進屋去老老實實的待著,等會兒就有來人來過問。別耍什麼花樣,不然就得給我好好的伺候。”長鬍子的那位惡狠狠的扔下了兩句話便走了。
芳草心想總不可能真的要在這裡呆下去吧,忙喊道:“你去問問你們韓鉞千戶大人,問問他留香塢的杜掌櫃被拿,他是管還是不管呢?”
長鬍子一驚,莫非真的拿錯了人。他連韓千戶的名諱也知曉,這裡面定有什麼玄機,是通報還是不通報呢。韓千戶才來不久,哪裡又識得他?長鬍子冷笑了一下,心想小心駛得萬年船,還是去通報一聲吧。
門窗緊閉,不用說外面已經有錦衣衛嚴密把守了,芳草覺得可笑。她這樣一個小女子也值得這些人興師動眾麼?
初一十分害怕,他見芳草卻面色不該,大大方方的坐在那裡不見一絲波瀾,心下正納悶忙問道:“掌櫃的難道就不怕錦衣衛麼?”
“怕,有什麼好怕的,又不是我做錯了事心虛。別什麼都沒做,氣勢先輸了的道理吧。”芳草心想總有個講道理的地方,再說韓鉞那個人雖然是根木頭,平時又是一張黑臉,再怎麼說她還替他解開了劉家的局,也算得上朋友了。難道也好袖手旁觀麼?芳草不相信這些男人都是沒良心的。
心裡正是忐忑時,便聽見外面有人說話:“混賬,什麼人你們也敢隨便拿來。還不快開門。”
芳草聽見聲音熟悉,心想韓鉞這個人不算忘恩負義吧,總算過來了。接著門吱呀一聲便就開了,只見韓鉞走了進來。一進屋就和芳草作揖道歉:“杜掌櫃真對不住,屬下辦事不利,讓杜掌櫃受驚了。”
芳草倒還沒開口,韓鉞便對長臉和另一小子呵斥道:“你們還不快給人家掌櫃磕頭道歉。”
芳草見他們果然要磕頭,覺得有些怪怪的,忙手一揮說道:“磕頭就免了,道歉我們接受。”
韓鉞覺得這事是有些對不住芳草忙道:“杜掌櫃見諒,他們也不清楚箇中究竟。這兩天外面風聲緊,你看看前幾天不是還和海盜們幹了一仗麼。掌櫃也是清楚的,傅指揮使還為了掌櫃受了傷。所以我們也加強了力度盤查,生怕再生出什麼事來,讓那些有歹心的人給混了進來。”
芳草道:“我也沒什麼,到底是讓我夥計不安。算了,既然是非(提供下載…3uww)常時期不提也罷。”
韓鉞忙對長臉道:“有你們這樣招呼客人的嗎?快去上好茶來”
長臉心想好在自己去通傳了一句,不然自己的腦袋怎麼掉的還不知道。
芳草道:“好了,我也要回客棧去了。千戶大人告辭。”說著雙手一拱,十分的男兒氣度。
韓鉞道:“掌櫃事多,我也不好多留了。我送送掌櫃吧。”
芳草微微一頷首也沒拒絕韓鉞的好意。三人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