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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部分

會的。江面一目瞭然,大周只有百船之數,應是宋地請來的援軍。而東面宋地有海船,我們往西北繞過大周船回封州。前鋒船開路,主力就能殺出去。還好油船數量不多,火圈也不大,但是如果繼續留在這裡讓宋軍趕上來,可能就全完了。”不過千條小艇就實施了遠距離火攻,放煙其實不是宋軍要逃。而是掩藏無人的油船和迷惑大求軍,烏延勒真不敢往下想墨紫他們還會如何對付大求。

烏延朅一怔,苦笑道,“我真是糊塗了,竟識不破這障眼法。阿勒,多虧有你提醒。”

“皇兄,別這麼說。你還病著呢,心裡又那麼不好受。”墨紫說,她真心想回家。他信。現在只希望如此撤走能平息這場戰爭。

但事情沒有烏延勒想的那麼美好。大周船一副不打算讓開的蠻橫模樣,宋軍前鋒船借煙突現,從左翼橫插,後面又有數百戰船以倒人字形快速圍追。端格狩的前鋒船三百艘與大周戰船劍拔弩張,而墊後護王的數百船遭到了宋軍的猛烈進攻。

烏延朅呼吸急促,用嘶啞的聲音喊。“不要再撤,敵人遠距武器比我們強,迎頭撞擊,登船作戰!”

在這前所未有的嚴峻面前,大求軍心未散,因為相信他們的王。不逃而調轉方向,與宋軍船貼船,進行肉搏廝殺。

什麼是最強殺器?

人!

大規模的戰爭,一旦兩軍之間沒有距離,制勝的關鍵就在於人。

兩頭的轟隆聲,金屬碰撞聲,怒聲,悽聲,殺聲,咆聲,不絕於耳。烏延朅甩開弟弟的手,抓緊樓欄,瞪望著側面而來的宋軍主船。

“皇兄——”烏延勒不知道該說什麼。

“傳令,分批下水,以萬人為佇列,將宋軍的船底鑿開。”烏延朅神情冰冷,眸底死沉之氣,那道紫色的身影那麼近又那麼遠。

即便不適時宜,烏延勒也不得不佩服他的兄長。他們唯一的優勢就是人多,到了現在只有這麼做,才能勉強殺開一條血路。

墨紫身穿紫金軟甲,儘管元澄說用了輕而堅固的冰藤,她卻感覺沉重。在她眨眼的瞬間,就有生命逝去,如何能輕鬆得起來?

“他打算用人海戰術嗎?”她冷然看著那些大求士兵朝自己的方向游來。

“他能想到這個辦法,可見還很冷靜,不愧能問鼎天下。”元澄稍稍跨前一步,擋去墨紫的大半身形,淡望樓臺上傲然的大求王。

“同歸於盡的打法,我不想奉陪,但可以教訓。”墨紫突然拿過訊號旗,跨上船頭,一根紅旗直指烏延朅。

韋岸有些擔心,“大人,夫人她站得如此前面,恐對方冷箭。”

元澄見贊進緊跟了上去,溫潤一笑,“是時候了,讓她去吧。”墨紫和烏延朅的對決,只有透過這樣的方式,才能徹底了斷。

烏延朅目光緊斂,看雙色旗打著大求船語。

“你要發動戰爭,我就給你一場戰爭。”

“漢人如螻蟻,你的牧族是狼之子,那你看好了,今天我讓他們變成死魚。”

綠旗絕然一斬。

密密麻麻的鐵球投向水面,轟然炸開,帶灼燙的烈火。剎那,一片血海。

烏延朅眼角齜裂,眼球通紅,握緊拳頭,用盡全身力氣長嘯,“宋——墨——紫!”

一口鮮血噴出!

烏延勒大駭,“皇兄!”

“給我旗!給我旗!”烏延朅推開烏延勒。一把搶過小兵戰戰兢兢遞上來的紅綠旗,揮舞起來。

“我死,也要你陪葬!”

墨紫讀罷,哈哈大笑,回頭對元澄眨眼,“相公,烏延朅要我陪葬,怎麼回答?”

元澄目光中盡是柔情。“就說我不準。要陪葬,也該陪我的,跟他算怎麼回事。”

墨紫說是,轉身神色已冷。打旗,卻不是傳達元澄的意思。

“投降!”

“認輸!”

“割地!”

“讓出封州,我放你過去!”

烏延朅手中旗顫,“休想!”

墨紫綠旗揮下,石油球,火藥球,輪番轟炸。

又一口血從嘴角流出,烏延朅眼前發黑。

“皇兄,算了。好不好?算了。”烏延勒拉下他的手,還可以打下去,但如果拼盡了所有,又有什麼意義。

“不……不……我要殺了——”烏延朅氣急攻心,暈死過去。

烏延勒連呼隨船御醫,看兄長被抬進艙中,才緩緩撿起地上的旗。交給嚇得哆嗦的訊號兵。